艾莫斯高高仰起下巴,等待著,盼望著,還略帶緊張地豎起了耳朵,已經準備好了要聽少年接下來打算如何誇獎自己。
他期待無比的模樣,讓波波頭的金髮在太陽下都閃著金毛狗狗般絲滑的光。
余曜看在眼裡,有心想附和幾句。
但說謊話的感覺有點奇怪。
少年默了默,到底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能追得回來。」
即使你真的背刺我的話。
艾莫斯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少年的意思。
「該死的!」金髮波波頭青年因為自己的自作多情紅了臉,嘴上卻不滿地埋怨著同伴,「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我去找費利克斯!」
艾莫斯氣呼呼地走遠。
至於這麼生氣麼。
還有,他們什麼時候天下第一好過,艾莫斯你不是天天跟著費利克斯一起嗎。
余曜神色古怪地頓了頓,乾脆也轉身去找自己的師兄。
可屈延波哪裡還用得著他去找。
早在朴恩憲被撞出局時,屈延波就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滿臉興奮地捧著手機眼含熱淚,等到韓在學也摔倒出局,青年眼裡的雀躍當場就唰的一下子全鋪開了。
也就是在賽場上慶祝對手的失誤太過分。
屈延波愣是硬生生忍到余曜回來,才一瘸一拐地衝過來,一把拉住少年的左手,「跟我過來!」
然後興沖沖地把人帶到了僻靜的背陰處。
「小余我……」青年滿眼閃著激動的淚花,樂得齜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大牙,「真的,真的特別謝謝你!」
「太好了太好了!」
「真的謝謝你!」
他握住余曜的手一個勁地搖,語無倫次地說著說著,豆大的眼淚珠子就順著微黑的臉頰滾了下來。
屈延波試圖用手背擦,可越擦,激動的淚水就淌得越歡。
那些被襲擊、被迫放棄時的委屈憤怒痛苦無助,合著剛剛目睹棒子們自食惡果的暢快喜悅滿足,仿佛都變成了流不完的眼淚,很快就浸濕了他的臉龐。
有點丟人。
屈延波下意識抽抽著看了師弟一眼。
見少年笑吟吟地望著自己,沒說話,但琥珀色的溫柔眸子裡盛滿了理解和寬慰。
屈延波就忍不住了,彎腰趴到少年瘦削的肩膀上,終於嗷嗷大哭起來。
饒是如此傷心,他還記得不能壓住師弟受傷的右肩,一張嚎啕的大臉全都埋在了少年的左邊肩頭上。
他哭得傷心極了,連山上的飛鳥都震飛幾隻。
余曜頓了頓,伸手拍了拍師兄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