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余曜第二天回到醫院複查,順帶去探望的時候,就完全沒有看見。
望著青年一如既往靜默蒼白的臉龐,少年垂著眸子,長長的羽睫遮住大半瞳孔,完全看不出是在想什麼。
祁望星打起精神恭喜過少年的五連冠,不由自主地就在心裡嘆了口氣。
比賽也看了,自家二哥還沒有要醒的跡象,這也太難了。
可看余曜這樣的神態,應該就是二哥口口聲聲的那個小朋友才對。
要不再試試別的辦法?
祁望星餘光瞥過日曆,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道,「余曜,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余曜很有計劃性,「春天去酋長岩,夏季去學習衝浪,到了雪季就去K2走一走。」
這也太密集了。
這就是頂尖運動員的自律嗎?
祁望星被驚了下,乾脆直說了,「我是說馬上!近在眼前的打算!」
余曜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答道。
「先回國,教練們陪我很久了,明天就是除夕,他們也該回去陪陪家人。」
這個回答很合理,還充滿著溫情。
祁望星追問,「那你呢?」
你的家人冷血無情,有誰來陪伴你?
余曜沒說話。
他覺得自己其實不需要人陪伴。
多少年都這麼過來了,沒道理現在突然覺得孤單。
祁望星試探道,「要不,你今年來我家過年?」
青年說著說著眼前一亮,「對啊,你可以來我家過年嘛!」
他說得可憐兮兮的,一個勁拿眼去瞟少年,「我爸媽常年旅居不回家,我大伯家裡的大哥這兩年都在非洲開拓市場走不開,二哥……二哥家裡除了他就沒別人了。這個年就我和大伯兩個活蹦亂跳的人,孤零零了特別可憐!」
余曜聽著沒說話。
畢竟這些他在見到二哥就是祁望霄時就已經都知道了。
祁望星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見少年不為所動,視線卻始終靜靜地落在自家二哥臉上,突然靈機一動。
「那什麼,除了我和我大伯,我二哥也需要人陪伴啊,余曜你就來吧,我保證我大伯也舉雙手雙腳贊成!」
二哥也需要人陪伴。
不得不說,祁望星的脈抓得很準,只這一句話就讓余曜眸子動了動。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在了祁家的私人飛機上。
隨行的還有後排的一溜教練。
臨近年關,回家的機票不僅貴而且難買,所以余曜厚著臉皮跟祁望星打了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