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盤山公路也會不方便?」
余曜已經提前看過了酒店圖片,對環境整潔度很滿意,再加上行李已經被送過去,並不是很想變動。
謝海青搖搖頭,「路沒有那麼好走。」
他舉了個例子,「你來得晚,再早半個月,下雪封路,我們要走盤山道,開兩個小時車才能進去,車輪上還要加裝防滑雪鏈,對開車的技術要求很高。」
「現在雪是化了,但馬上就到了看火瀑布的旅遊旺季,基本上從七點開始就找不到停車位,住得近還好,住得遠,往返會很辛苦。」
余曜微微皺眉,「但這已經是我們能找到的最近酒店。」
他倒不是不想住得近,主要是其他地方早就被預定完了。
唐清名冷笑一聲。
謝海青也笑了起來,當場就打了包票。
「有唐哥在,還愁找不到地方?」
他這話還真不是空話。
唐清名在病床上打了幾個電話,嘰里呱啦地說了一會。
當天晚上,余曜連帶著隨行人員一起,就住進了離酋長岩最近的一家,家庭作坊似的木屋客棧里。
近到什麼程度?
入住的時候,辦理入住的前台服務員兼老闆褐發胖男人自豪無比。
「哦,余!再沒有比我們客棧更適合你們這些攀登者的住所,在你的隔壁,除了唐和謝,還有好幾位酋長岩上的常客。他們明明都是開著房車來的,但還是會選擇時不時來我這裡緩解疲憊。」
祁望星驚呼,「開房車來的還用住宿?」
余曜也不大信。
可高鼻深目的客棧老闆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耳語,「我這裡有上好的威士忌和最給勁的伏特加!」
從來不喝酒以後也不打算喝的余曜:……
少年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老闆笑得更歡實了,「當然了,喝酒也要看和誰喝,像你這樣的小孩子,他們當然不會找你的。」
亞洲人面孔不顯年紀,哪怕看過冬奧,知道余曜已經有十六七歲,老闆還是控制不住地想拿逗孩子的語氣開玩笑。
他一邊說,一邊拿出鐵盒子積攢的碎餅乾,順手投餵給正在窗口敲玻璃的胖松鼠一家。
那張和松鼠一樣胖乎乎的臉上,笑容開朗又大方,開玩笑的語氣也很難讓人討厭起來。
等餵飽了野生松鼠,又拿竹竿打跑一群來搶劫的無恥小浣熊後,老闆終於抽出時間,從櫃檯里找出了一沓明信片,作為少年剛剛答應跟自己合影的回禮。
明信片都是以藍天白雲的酋長岩為背景,偶爾也夾雜著幾張動物特寫,攝影風格略顯稚拙,顯然是老闆自己的手筆。
余曜很喜歡這些原汁原味的風景明信片。
他笑著和對方合影,收拾好明信片道謝時,一不留神就看見了對方指腹手心厚厚的繭,還有各自缺了兩根手指頭的雙手,心弦不受控制地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