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本來就憂心忡忡的,剛剛是被少年神采飛揚的詢問畫面晃了下眼,現在已經清醒過來。
經驗豐富如羅恩都明確地表示了拒絕。
又有前車之鑑,余曜真的還會繼續嗎?
他真的不怕受傷嗎?
觀眾們的疑惑如有實質,幾乎要衝破屏幕。
但屏幕里,被同伴果斷拒絕的少年似乎並沒有太多意外,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沒反駁,就自顧自地向著虎鯨的方向划水而去。
他的背影比羅恩的拒絕還要堅決。
姿態卻很從容。
仿佛前方有的不是一群嚶嚶嚶的胖虎鯨,而是苦等半天的完美巨浪。
明明什麼都沒說,羅恩卻硬生生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一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年輕人用實際行動打了臉。
其實換個思維想,他們為什麼要衝巨浪,挑戰的不就是巨浪來襲時,完全不可控的未知驚險和刺激。
那麼自然的巨浪和虎鯨製造的巨浪又有什麼區別?
羅恩心頭一震,因為身外事而渾噩的大腦一下清明。
他高聲大喊,「余!」
已經準備好自己一個人出發的余曜就頓了頓,回了下頭,「怎麼了?」
少年的表情依然平靜,仿佛被同伴叫住、事情可能有了轉機這種事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至多不過是,有羅恩,他多了個對手。
沒有羅恩,他孤身一人,長驅直入。
反正余曜早就做好了要以身犯險的心理準備。
羅恩興沖沖的笑臉卻已經陽光起來,「我和你一起!」
他像是要找回場子似的。
「正好,我們也趁這個機會比一比,看看誰能發揮得更好!」
這可不是以老欺少。
羅恩理直氣壯地想,至少虎鯨造出來的浪是什麼樣的,誰也沒嘗試過,他們站的是同一起跑線。
余曜對此提議報以一笑,微微挑起眉梢,「有賭注嗎?」
羅恩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余曜重複了一遍,又補充道,「既然是比賽,總是要有些賭注,當然了,叫賭注不太好聽,在我們華國古代,這叫彩頭。」
彩頭,好運氣的預兆,贏比賽,□□頭,這樣的比賽才有看頭。
羅恩似懂非懂,但余曜的意思他是明白了。
他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張衝浪板?」
少年搖頭。
「十天包吃包住?」
余曜還是搖頭。
羅恩頭大,「那還有什麼能當彩頭的?」
他們就是私底下玩玩,沒必要賭那麼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