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又沉默了一會兒,盯著自己的手看,「但是我總覺得自己或許能做些什麼。」
他看不到的,自然無能為力。
但都擺到了面前,不做些什麼,心裡仿佛空落落的。
「要出去走走嗎?」
祁望霄提出了一個建議,「這會兒班老闆應該在忙著準備我們的午餐,不在現場。」
余曜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再近距離接觸一下那些孩子再想對策。
畢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余曜也這樣想,只是不太想帶上祁望霄一起。
「外面的風很冷。」他說了大實話,「我一個人去就好。」
祁望霄也沒有堅持。
他到底是肉體凡胎,一年的昏迷才甦醒,能堅持修改無人機的代碼就已經勉強,見余曜打算出門,就叫住了少年。
「把這些也帶過去吧。」
余曜接過,是一兜橙子味的水果糖,也不知道祁望霄從哪裡弄來的。
少年的手指緊了緊,嗓音也一下澀了起來。
「二哥很喜歡給小孩子送橙子糖嗎?」
祁望霄眼底不禁閃過一絲笑意,「是也不是。」
余曜站在門口沒動,半明半昧的光影從他的身後打過來,讓少年臉上的神情都變得模糊且不真切。
祁望霄的心一下軟化,溫聲:「我本來想拿給你的,但是自己先嘗了下,甜味太重,沒有酸,不是你喜歡的口味,索性讓你拿去送給那些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也好。」
這個解釋有點刻意。
但人生苦短,左右他是絕不肯讓在意的人難過半分,誤會也不行。
祁望霄語氣鄭重不少,「我不喜歡吃糖,所以也沒有給其他人送過糖,唯一送出去的那顆,是一次意外,以後都不會再有,一次就已經足夠。」
青年的眸色在少年的影子裡看不清楚,但溫潤的嗓音放低後,帶著微微的沙啞,像一根羽毛似的落在了某人的心尖,輕輕拂過,帶來陣陣酥麻。
「我先走了。」
余曜有點受不住這個氣氛。
明明只是問一句橙子糖是不是也給過別人,怎麼二哥的回答像是在意有所指一樣。
余曜邊走邊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觸手滾燙,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紅了。
但無論如何,聽見祁望霄親口承認,那顆橙子糖沒有送過其他人,心裡還是冒了顆嫩綠色的芽兒。
大約天底下就沒有人不喜歡獨一無二。
余曜再經過路斯塔姆家的院子時,摸了摸湊過來的小白馬的腦袋,很是大方地拆了好幾顆糖果餵給它。
「以後你就叫橙子糖好不好?」
少年友好地跟小馬商量,「我從路斯塔姆手裡把你買下,送你去華國的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