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已經調整過的曲子,余曜在滿場觀眾的尖叫和口哨聲里慢慢呼出一口氣,他很肯定,這也不是所有參賽組合都能做到的事情。
雅克做的很棒,他已經成功帶起了全場緊迫激烈的氣氛。
如果沒有圍欄的阻礙,說不定會有不少觀眾樂意衝下場中和他還有星辰熱情共舞。
看來雅克之前放話時的信心都是有依仗的。
余曜不緊不慢地想著,從容地撿起剛剛丟在橙子糖背上的定製燕尾服,一粒一粒地扣上紐扣,一直將那排如血般殷紅凝就的瑪瑙圓珠扣到了下頜,才鬆手開始整理袖口。
等到確認過自己一切打理妥當,跟聞鶴洋告別後,他就牽著橙子糖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步行進場。
木欄轉角處,一人一馬恰好與大汗淋漓退場的雅克、星辰狹路相逢。
余曜剛剛掀起眼帘,大屏幕就很巧地在此時報出了第一個出場組合拿到的93.880%分的超高成績。
「啊啊啊啊啊啊!」
觀眾席上的尖叫剎那間衝破雲霄。
「余,」雅克顯然也對自己和搭檔的表現相當滿意。
他摘下頭盔抱在懷裡,將濕漉漉的頭髮向後一抹,露出兩排雪亮的大白牙。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這句話看似沒什麼問題。
但如果搭配著雅克此時略顯囂張的倨傲神情,余曜覺得具體應該翻譯成——你能表現得比我更好嗎?我可不信!
可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余曜自認自己遇到的賽前挑釁多了去了,可那枚金牌至今還從未從他手下飛走過,不是嗎。
少年很大度地對著這位對手兼朋友的青年笑了笑,堪稱春風化雨般地溫和緩聲。
「沒問題。」
雅克臉上的笑容就僵了下。
但很快又氣勢十足地哼了聲,假裝不耐煩地掃了一眼少年背後靈氣逼人的小白馬,「咳咳,不管你能不能贏我,橙子糖都可以跟星辰成為朋友。」
挑馬也要看主人。
雅克現在對橙子糖的主人很滿意。
當然了,他也的確有點喜歡上了這匹聰明好心的小白馬。
只不過雅克自己打死都不會承認。
余曜卻沒有接這個話茬。
在他看來,只要之前的賭約照舊,他就絕不會讓橙子糖錯失認識新朋友的機會。
威靈頓的勝利是很宏大。
但他剛好也準備了一首來自泱泱華夏的古老戰曲。
畢竟真要論起馬兒合著音樂翩翩起舞的歷史,華國從唐朝時就開始使用的舞馬銜杯紋銀壺,可比二十世紀初從開始變得有藝術和觀賞性的盛裝舞步比賽要古老資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