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馬甲忍了又忍,到底憋住,興致勃勃地打算等回頭一口氣給老夥計揭露個大的。
他選擇性地忽視掉身邊人不斷猜測車主身份的碎碎念。
藍馬甲自討沒趣,轉而把注意力都放在大屏幕上風馳電掣的陌生賽車上。
中央監控室的議論聲至此告一段落。
余曜自然不可能知道有人從他出發伊始就對他的身份產生了好奇,還因此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爭論。
他只是完全聽憑著自己的心意。
在起初的一腳油門踩死後,繼續踩住不松,放縱自己連人帶車一起,不斷手動切換著變速箱檔位,以逐步攀升至每小時接近三百碼的超高速度向著海岸線的方向呼嘯而去。
要知道目前賽車界的最高時速記錄也不過只有350km/h!
余曜現今的車速絕對可以說已經突破了絕大多數中高檔車的極限,很多開了一輩子車的老司機都未必有過上車就是三百碼的瀕死體驗!
但余曜卻真的做到了。
少年神情專注地一手扶住方向盤,一手掌控著車裡的大小控制單元,打心底里並不覺得一上路就達到這樣的高速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頂多只能說明自己的賽車各方面性能足夠好。
余曜情不自禁地掀起唇角,在一個漂移大轉彎後再接再厲地踩死了油門。
他現在就想試試這輛賽車的極限。
也試試自己的極限。
車窗外的夜景以一種人類肉眼不可能清晰看見的瘋狂速度極限倒退。
遠處拍岸海浪反射的清冷月光都只能在視網膜上短暫停留,進而幻化成一道長長的銀邊。
但這樣還不夠!
余曜在感受到周圍景物在自己的視覺中逐漸不快變慢時,毫不猶豫地將變速箱推向了最高的一檔。
「咔噠」一聲。
車窗外的空氣頓時被切開了雷鳴般的嘯鳴。
「如果這時候打開窗,」在令人心驚肉跳的奪命疾速中,少年居然還有心情朗聲笑起,「二哥,我們會不會被吹成禿子?鋥光瓦亮的那種?」
噗——
祁望霄第一次不顧形象地破功,愣是被這個過於俏皮的聯想逗得挑了挑眉,「你盡可以試試。」
他想了想,好脾氣地順著余曜的話往下說:「屆時我可以請人給我們定製假髮。」
「那還是算了,」余曜瞥了眼後視鏡,彎著眉眼道,「我還是更喜歡自然生長出來的頭髮。」
熱愛極限運動的人大多崇尚自然,渴望著和大自然建立親近互惠的關係,對自然的嚮往永恆不變。
余曜也不例外。
如果真的被東歸賽道上的風吹禿了頭,自己寧願戴上一頂帽子,也不會戴什麼假髮。
不過,他又瞥了眼內後視鏡里青年的輪廓,沒忍住在心裡想像了一下祁望霄變成光頭的可能模樣。
嗯……雖然但是,二哥的顱骨長得好,臉也好,就算頭頂光溜溜,應該也不會影響太多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