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我當然知道很危險,可那又怎樣,開拉力的要還惜命,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麼出息了!」
「東歸賽道是我的夢想,誰也別想阻攔我,雨天不行,輿論不行,世界第一的余曜更不行!」
一道道激動昂揚的嗓音從或緊閉或鬆散的房門裡不斷傳來。
余曜木著臉走過,愣是聽到了好幾遍自己不行,他怎麼都想不通他們話里話外拿自己這個拉力賽純新人舉什麼例子,難道不應該指代奧爾德斯和喬舒亞他們嗎。
正腹誹著,耳膜就捕捉到了一貫溫吞謹慎的喬舒亞的聲音。
和別人不同,這位頗有幾分樹懶風範的青年即使在和人吵架時也是溫溫吞吞的。
「哦,親愛的經理人先生,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沒有發瘋,理智也在,只不過比起保住性命的安全,我更想體驗一下屬於b組的時代,你知道的,我早就想試試東歸賽道了。」
對面的經理人氣急敗壞地又說了些什麼,語速太快,余曜這個f國語半瓢水沒太聽清楚。
巴塞洛繆不太快的聲音緊跟著傳來,字字堅定:「我支持喬舒亞,我也會繼續比賽。」
「我也不會放棄的!」
這屬於邁倫的活潑聲音。
明明他們的語調不同,語氣不同,卻都透著同樣的躍躍欲試和毫不掩飾的嚮往,余曜聽得直挑眉,但屋裡的經理人卻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這場比賽能收穫的熱度跟可能的風險根本就不成正比!」
「我看你們都瘋了!」
與氣定神閒的三人組比起來,經理人聲嘶力竭的咆哮聲顯得尤其氣急敗壞。
余曜無意偷聽,腳步只頓了頓,就從這間緊閉的屋門鎮定走過。
在他背後,走廊里的爭吵聲還在迴蕩,反而是奧爾德斯三人連號的房間被襯托得格外安靜。
裡面似乎也沒人。
余曜下意識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子。
不知去向,但他敢打賭,誰都有可能退賽,他們三人都不會輕易離開。
他的猜測在魏至臻的房間裡得到了證實。
只不過余曜此時並不能看見三人組是如何神情嚴肅地圍在捂著頭的魏至臻身旁,小聲商討著如何應對的方案,順便安慰著又一次親眼目睹賽道慘烈事故的老友的情形。
但一路走來的種種到底還是讓少年又定下了幾分心神。
雖說哪怕所有人都棄賽對余曜來說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他仍舊會一個人一輛車再帶上一位領航員獨立完成全部的賽事,但對於東歸賽道而言,只有人多才會真正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