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賽場在比賽還沒有開始時就已經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很久沒有感受到這麼熱情洋溢氛圍的選手們臉上都笑開了花,跟余曜打招呼時自然而然帶出了對這些淳樸熱情的華國人的真心喜愛。
「嗨,余!」
「余!早啊!」
「早上好,余,期待比賽見!」
……
余曜一一笑著回應,再一扭頭,嚯,奧爾德斯幾個人已經火急火燎地把他們才整修過的賽車從維修區里開出來了。
「轟隆隆——」
咆哮的引擎聲繞著少年打轉,風一樣在不大的場地里秀起肌肉。
「大家都來的好早,」余曜看得手癢,「我們也去找老張吧。」
祁望霄的視線從一張張興奮緊張的面孔上一掃而過,溫和笑著,「但我們來的也不遲。」
只不過大家都太激動,太重視這場比賽了而已。
祁望霄無意識地摩挲了下自己口袋裡已經被翻卷了邊的路書,路書底下是一個小小的方形盒子的褶痕。
余曜倒是沒注意到搭檔這個小動作。
他只是把防火服的拉鏈一拉,徑直走向正興沖沖地朝自己招手的老張,沒多久就將那輛被精心保養了一整夜的賽車從維修區開了出來。
「怎麼樣,是不是跟新的一樣?」
老張用力蹭掉手上的機油,驕傲地拍了好幾把光潔如鏡的引擎蓋,「有我們在,你只管放心!不管你撞成什麼樣,只要方向盤還在,都能給你修回來!」
「不過話是這麼說,」他心疼地直咬牙,「還是儘可能的愛惜一點,這修一次可不便宜。」
余曜不意外掀起眼帘:「又換了避震器?」
老張心疼到後槽牙都開始疼,「哪只是避震器,車的尾翼都撞歪了,前翼也凹進去了一塊,全是新換的!」
余曜在他控訴的目光里不好意思地揚了揚眉,拉下頭盔擋風鏡,「那我今天會小心一點。」
很明顯敷衍且不走心的安慰。
老張也確實沒有被安慰到,強顏歡笑的模樣倒是逗笑了一旁圍觀的三人組。
「嗨,車不就是用來撞的嗎!」
諾埃爾跳下車,故意撞了撞老張的肩,衝著對面的余曜和祁望霄笑嘻嘻的,「一起去抽籤?」
余曜才一點頭,周遭不少人的視線刷得投了過來,整齊劃一得如同他們之前就在用餘光時刻矚目。
怎麼感覺大家比之前更加關注自己的樣子。
余曜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炯炯目光里把抽到的1號標籤握在手心,哪怕心知肚明這並不是多好的次序,心裡卻油然而生出一種本該如此的愉悅心情。
第一個出發當然也是第一號的危險。
但也再沒有任何一輛賽車能擋住自己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