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神贯注地和物理题作斗争。
自然而然就没有发现,在自己的目光收回去的下一秒,青年的视线就透过淡黄色的平光镜片静默温柔地落到他的发顶。
祁望霄对余曜的了解远比少年想象得还要多。
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地猜出那句没出口的问句。
只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祁望霄的眸光攒动一下,倒映着专心少年的眼眸再度垂下时就浮掠过几分笑意,却没有惊起丝毫涟漪。
隔着一张书桌,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各自岁月静好。
红泥围炉里的炭球烧得正旺,噼啪作响。
窗外的雪花也有越落越大的趋势。
遥远的华国,冰雪集训中心,也在落着同样大的雪,只是气氛比较焦灼。
办公室里,赵正飞正焦头烂额地敷衍着唾沫星子横飞的各个同事们,他竭力左右周旋,结果大家伙各说各的,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干脆用力一拍桌。
“都闭嘴!”
一贯脾气不错的领导突然发威,几个教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赵正飞原地来回走了几个回合,把头挠了又挠,大手一点,“老简,还是你去!”
简书杰喜出望外,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好!”
最混不吝的韩启光当场就吆喝起来,“老赵,这也太偏心了吧!上次就是老简去的,还能不能留点我们和小余相处的空间了,我都小半年没见他了!”
其他教练也都蠢蠢欲动,脸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不满和郁闷。
赵正飞还真不是偏心。
“之前的乔戈里峰那头是你们都要带徒弟比赛,没有时间长耗。这一次的knucklehuck,虽说是新的比赛形式,但以大跳台场地为根据,老简又熟知小余的伤情,除了他,还有谁?”
韩启光就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长短叹气。
“但是我们和小余的相处时间也太少了,”他苦笑着,“都还指望跟他混熟点,劝劝他多代表华国出去比比赛,挣挣牌子呢。”
离下一届冬奥还有那么多年,其他比赛的重量级又不够说服少年多来参赛,只能纯靠人情,他们能怎么办?
为什么华国这么大,不能多出几个小余这样的天才?
真出两个的话,他韩启光以后再不吃肉,天天吃糠咽菜都行啊!
韩教练心酸得就差仰天长啸。
其他怀揣着同样心情的教练也有想抹一把心酸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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