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类似场景的景色有所重复,他甚至错觉自己一直没有下车,仍然驰骋在那条险关重重的变幻赛道上。
令人血气上涌的感觉再次浮现。
但是突然间——
余曜摸到了自己手心潮湿的汗水,洁癖瞬间发作。
“我去洗漱一下。”
他迅速抽身,在哗啦啦的水流声里冷静下来,重归自己正常的生活频率。
洗漱池上方倒映出的脸庞安宁白净,完全不像是白天时那个心血一沸就敢超车一群顶尖车手的狂热分子。
祁望霄含笑瞥了眼,低下头,继续凭借记忆调整着路书,暖黄落地灯的光影里,青年的侧脸轮廓也如起伏山峦般稳重静默。
不止是为了小曜。
祁望霄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私心。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热爱,这款赛车游戏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会存在,更无从谈起会被改造成训练项目。
他想要实现的是自己曾经的梦想,很恰巧,他和小曜拥有着同一个梦想。
祁望霄筛选过一遍路书标注,轻轻打个哈欠,无意侧过脸,一眼撞进了落地窗里那双年少时经常在电视前观看拉力赛的漆黑明亮的眼,微微怔住。
“二哥,早点睡吧。”
少年含着睡意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们会赢的。”
祁望霄鬼使神差地对着落地窗扬了下眉。
“什么?”
余曜在枕头上歪过脑袋,没听清。
“我说,晚安。”
祁望霄抽回思绪,恢复一贯的温润模样,站起了身。
“那就晚安。”
余曜打着哈欠,摸索着关掉了床头的那盏灯。
再睁眼时,就正式精神抖擞地进入到了赛前最后的两头倒训练模式。
两头倒,指的是他既不像乔舒亚等人一样,只管把车交给维修团队全权改装,能装上的黑科技全部装上,自己反而窝在空调清凉的屋子里一味地对着模拟器卖力演练。
也不像奥尔德斯等人一样天天颠倒昼夜,只为了能在夜间凉爽的温度里继续现场练车,完全不cue什么模拟不模拟,反倒是把速度拔高到了汽联严防死守的最后底线。
余曜选择了两者一起进行。
他其实不是很能理解这两代人之间的思想鸿沟。
车也练,模拟也照常进行,不好吗?
难道有哪条车圈法律规定了必须只能选择一种训练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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