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私藏硫磺案(一)
沈清沉雖捫心自問未有多喜歡這位駙馬,可如今兩人既結為妻夫,便也同坐一條船,哪怕是為了原主她也決不能容忍對方這般譏諷。
「許刺史這番前來,不是為了嘮家常的吧?」她將茶杯重重砸在桌上,任由灑出的茶水燙紅了她的手,許段笙從懷中拿出帕子,著急忙慌擦拭,又舉起她手不時吹氣。
許見殊看著他為沈清沉鞍前馬後甚是不自在,咬著牙應:「正是,只是下官許久未見駙馬,甚是想念,才多寒暄了幾句。」
說罷又巴巴上前呈了寫有雒州今年政效的摺子,對沈清沉的敬意里並無摻雜半分對許段笙的尊重。
今年的雒州雖不算豐收,卻也無功無過,至於那些重大案件與未有偵破的舊案,他也一一在摺子里解釋。
她實在也挑不出刺,便又說:「許刺史才剛走馬上任,想必這番政績也不是你所取得的吧。」
見他將頭微微垂下,她便又將摺子丟到他的面前,怒斥道:「那這番著急地要整理,可是急著來向本宮邀功了?」
許段笙見他對著沈清沉又是驚恐跪下磕頭又是道歉求原諒的,不由得也嗔笑幾聲,看著沈清沉打的顏色也支著身子打圓場:「公主就當賣段笙個人情,看在段笙的份上饒恕賢弟吧。他年輕氣盛,一時心急罷。」
護了短,沈清沉自也不會忘了自己的正事,打從看那份摺子她便發覺——
這潘刺史雖看似左右逢源,又頗有些勢利眼,可這手底下卻也從未出過造反之事,百姓雖不會日夜稱他為一個好官,卻也實在稱不上是一個貪官。
這與她印象中的潘刺史相差甚遠,她勢必是要一探究竟的。
可當沈清沉的轎子來到這衙門,卻見地上陳列著兩具屍體。那屍身渾身發潰,四處均有大小孔洞黑痕,孔洞周圍腫脹得發青,洞中還不時有青黃色膿物流出。
在這寒冬里,屍身旁跪著的男子只穿著單薄布衣,衣服已被撕扯開幾個窟窿,手腳也有如屍身般齧齒啃食的痕跡。他嘴裡吆喝著「有蛇」,在人群中四處抓行人的腳,眾人皆四散而逃,唯留他一人癱坐在這衙門門口,不肯離去。
沈清沉雖對傷口認識不深,難以辨認那屍身是否因蛇毒致死,可她見男子腳踝處被齧噬過發紫的創口,又聽他嘴裡念叨著「有蛇」,便也確認了他也中了蛇毒。她從轎攆上下來便奔著男子去,捲起袖子便要替他吸出蛇毒。
她方要低頭,卻被身邊的人攔住,「阿崎,現在不是該考慮身份的時候。」
「公主莫要衝動,此舉並不能解毒。」聽見熟悉的聲音,又回頭望李崎茫然的眼神,她才發覺攔住她的是張之儒。
他從身上撕下布條,緊扎大腿根部,又喚人取涼水,將毒液逆行推出,才定下神來對沈清沉道:「還請公主多保重鳳體,這樣的事還是喚小民來。」
「你怎麼會在這……」
「難道只准公主捨身救民,不准小民行醫救人嗎?」他打趣地笑沈清沉神情嚴肅才讓這氣氛緩和半分。
那男人面露菜色,嘴唇也發青,許是命不久矣,「謝大夫仗義相救……」
可那蛇患肆虐,並非小事,沈清沉抓他手著急地問:「你可還記得,你們是在何處遇了這蛇?」
「竹葉林……」他說話的氣息已十分虛弱,哪怕沈清沉再如何懇求地望張之儒,他也只能搖頭道:「晚了。」
眾人嘆著氣,張之儒也回自己的藥鋪取了些石硫黃,便要隨沈清沉去那竹葉林。
許是上次無頭女屍案的影響,沈清沉踏足這竹林深覺陰森,風起驚擾樹叢她也害怕是些可怕玩意兒。
蛇的行動速度極快,將地上的落葉踩得吱吱作響,張之儒早有準備,將磨成粉的石硫黃撒向那蛇。
沈清沉來竹葉林並非為了滅蛇,而是從前並未聽說此處毒蛇成患,如今毒蛇四竄,定有其誘因。
隨著三人向林子深處靠近,夜色也漸漸昏暗了下來,李崎只可取了些樹枝,打了火點燃樹枝在前面走著。她向來是最膽大心細的,加上身手敏捷,蛇恐怕還未能近身她便已發覺蹤跡,由她來領著隊伍是最為妥當的。
可他們越走越深,見到的蛇卻越來越少,直到三人在深處的洞穴安定下來,沈清沉才愕然想起張之儒向蛇潑灑硫磺粉,蛇四竄而逃的情景。如今蛇群紛紛避開此處,也就意味著此處定隱藏了個能令蛇驚怕的東西。
洞穴的深處傳來石頭滾動聲,李崎便起身要去探個究竟,畢竟夜深了要再去取些火把走出這竹林對於體弱的沈清沉來說實屬無稽之談。哪怕是為了夜晚安扎在此的安全,她也須上前探探。
於是她將細枝掰下,從火把上取了些火,將大的火把交給沈清沉,自己獨自攥著枝丫走向深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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