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會有川貝水?」話音剛落,石月仙鄙夷的眼神瞬間刺在她身上,「做這行的,嗓子可比命重要,每天早晨我都會喝川貝水啊。」
看沈清沉將信將疑的眼神,她又斜著眼嘟囔:「陛下不也看到了。」
川貝,貝母,烏頭。
沈清沉一愣,又直勾勾地望著她:「是你殺害了陳努。」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石月仙身上。
石月仙卻神色閃爍,嘴裡囁嚅,「單憑這川貝水,便說是我殺了陳努?」
石月仙與曾郁山因某些原因,也許是她們的戀情被陳努發覺,害怕他將兩人揭破,決定先下手為強。先是讓曾郁山告訴咳嗽的陳努,川貝水可化痰止咳,再讓石月仙將川貝水換作半夏。
同樣是化痰止咳,川貝母無毒,半夏卻含毒。
天衣無縫,殺人於無形。
可這正正是犯了探案的大忌。
先入為主,以結果為導向,往往最容易誤導人。
「你當真給陳努喝的是川貝水?」沈清沉再次發問。
「當真。」沒想到回復的卻是高詠,如此一來便排除了川貝母偷換半夏的可能性。
沈清沉沒有理會眾人的喋喋不休,只撫著下巴踱步。避免先入為主,她只得從頭開始。
她之所以認為石月仙給陳努喝的水是死因,是基於油水瓶子有烏頭且烏頭無毒的條件,又或者是她偷換了瓶中藥。
如今排除了換藥的可能性,便只能從時間順序排查。那麼按時間順序來說,死因是含有劇毒的烏頭才對。
誰能讓他精準的接觸到那個碰觸烏頭的瓶子呢?
唯有她了。
迎風宴客,黃雅嫻恣意地抿著春茶。方才促成的買賣,足夠她錦衣玉食大半輩子了。
解決了攔路虎,她便可高價將亡父的戲班子賣與同行,人生自此與戲班無關。
她討厭戲班。
「黃班主,可否與本宮講講,你殺害陳努的理由。」沈清沉自顧自地摟起裙下擺,翹著腿坐在方才同行坐暖的椅子上,與她一同抿著春茶。
「我?我殺害陳努?」黃雅嫻荒唐地笑,卻難掩眼神飄忽。
「瓶子上的烏頭,是你塗的。」沈清沉不徐不慢。
烏頭花生得一副靚麗皮囊,鳶尾紫的裙擺下,隱藏著它的危險與鋒芒。
黃雅嫻聽此一眼,驚惶失色。
她不知為何沈清沉能得知這瓶身上確為烏頭,只哆嗦著摔至地上,「我…都是他的錯。」
她咬牙,她憤懣,她不知悔改。
黃雅嫻打小跟隨家父出入戲班子,被逼著練腿功腰功,摺疊著她小小的身子。
疼極了。
老班主將所有的愛都給了戲班,唯獨沒有給自己的女兒。他無視她的意願,只一味按著自己的心意培養她。
育苗澆花,只因一處分岔,便要將其生生剪去。
他落的每一處剪,都是為了自己心目中的女兒模樣。
她恨極了這個戲班。
戲班奪走了她的青春,自尊,還有她最重要的父親。
「我只不過是想解脫…」她哭著訴說從前,字字泣血,「這也有錯嗎。」
第24章 惡花的種子
如今的沈清沉, 有著鼓鼓囊囊兩個月壽命,她終於可以將懸著的心放下,好生歇息了。
連上三個月的班, 沈清沉也是提前體驗了一把社畜的感覺,還是那種007的社畜。
她真覺得自己再不罷工她的心臟就要罷工了。
所以當她面對著昏迷的張之儒,陷入了兩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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