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東西早在穿越的時候就落下了。
「掌柜所言甚是,」她嗔笑一聲,那掌柜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聽此一言,他本以為自己賭對了,可隨即而來的笑聲轉而讓他心如死灰。
這公主何止驕橫,簡直是瘋子!
對她來說甚麼名聲根本就不重要!
沈清沉勾起嘴角,迅速地貼近掌柜,在他耳邊細語:「所以本宮這不是沒有用自己的手嗎?」說罷,她伸出指甲一勾短劍,不停的震顫讓刀尖在他脖頸間反覆跳動,在他脖子上留下豎狀刀印。血從刀間緩緩滲出,滴落到地上,她垂著雙眸,仿佛在聽血滴擊打地面的聲音,「滴答滴答」,好聽極了。她滿意地發出尖銳的嘲笑聲,那聲音刺激他耳廓上的汗毛,融入他的耳膜,擊潰他的精神。
也不知那掌柜此時此刻心裡會不會後悔招惹這個瘋女人。
可沈清沉玩得盡興,玩得不亦樂乎。
她滿意地看著掌柜的血在地上生出絢爛的花來,那是她的藝術品。
「我說,我說,我都說。」
他終於還是崩潰了。
這樣的精神攻擊屢試不爽,她也甚是喜歡,哪怕身旁的李崎總投以疑惑的眼神,卻還是愣愣地照做。
這又怎麼不算是她的武器呢?
她是她用血與肉鑄成的劍,她是她舞動的魂。
她欣賞她的鋒利,她仰慕她的膽識。
第29章 銀票藏屍案(五)
「在下親眼所見, 絕無一字虛言!」男子通體夜行衣,單膝跪於殿上。
刺耳的訕笑聲在殿內迴蕩,「好!好!」沈馳潤笑聲一頓, 旋即一計湧上心頭,「那就來個瓮中捉鱉!好皇姐呀,我的好皇姐, 糊塗呀!」
另一邊的沈清沉心中一陣無名寒意, 「混蛋玩意, 當著本宮的面罵本宮?」她提起裙擺一腳踹倒面前的掌柜, 她只當是他心中在怒罵自己,才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個寒顫。
「冤枉啊殿下!莫說老夫沒那個膽子, 」他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跡, 怯生生地抬頭望李崎手中的短刀,「就算有,也得看著點女官大人的手下的刀呀!」他所言不假,沈清沉自也買帳, 便也打消了繼續折磨他的念頭。
「你方才答應了本宮,要如實交代, 」沈清沉一拍膝上細塵, 轉而起身推開輕掩的櫃檯門, 「你若是敢有一字摻假, 那休要怪本宮沒給過你機會。」她頭也不回地走上櫃檯的階梯, 眼神遞了個寒刺, 那坐著高椅的夥計便摔落在地, 又趕忙跪著往後挪。
她伸袖子掃了下椅面, 恣意地坐上那高椅。即使那高椅對於一個身高四尺八有餘的沈清沉來說已然到了胸口, 可對於偌大的櫃檯,卻捉襟見肘,坐在這高椅上仍然看不到櫃檯下的來客模樣。她不禁感嘆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哪怕是編個藉口,也都這樣天衣無縫。
「那曾郁山與石月仙,在京圈這樣聞名,」台下人緩緩開口,嘿嘿一笑卻又被李崎的冷眼瞪得生生憋了回去,「說老夫不認識,確實是假。」認識歸認識,熟悉可確實稱不上,又怎麼能說他的話沒有一字是真的呢?
「休要再跟本宮打太極。」沈清沉可不想聽這樣的場面話,她大費周章地逼他開口,難道是為了跟他在這裡兜圈子嗎?
「是是,那日兩人來到老夫的銀號,說要取銀兩。」
「然後就在這裡暈倒了?」李崎追問。
那老掌柜搖搖頭,方準備支支吾吾,又想起沈清沉方才那般的瘋樣。他是不想得罪達官貴人,可這人頭他自然也要。難道要為了討好達官貴人,自己人頭落地不成?他哪有這樣的大義。「兩人中有一個生得嬌俏……」
他剛開口,又被沈清沉打斷:「你不是說你看不到台下人,認不清嗎?這會兒又知道人生得嬌俏了?」
「是是……」眼見著瞞不過沈清沉,他又尷尬一笑,接著補充:「是日前有位爺來老夫這,給老夫塞了些銀兩……」
「給你就要,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休要在這裝模作樣了。」李崎看不過眼,又伸腿蹬了掌柜一腳。她和沈清沉不同,是練武之人,若說沈清沉那一腳只踢了個皮外傷,那她這一腳只怕是要給掌柜踢回娘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