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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是兇手本身就是做燈籠的師傅, 亦或者是非常重視燈籠的人。然而按照這個邏輯, 沈清沉依舊無法排除掉任何人。她長嘆一口氣, 開口問道:「這二掌柜, 學過做燈籠嗎?」

本對二掌柜讚不絕口的眾人一瞬間都沉默了,思忖片刻後,圍在沈清沉周圍的師傅都說道:「似乎沒有聽說過二掌柜會做燈籠吧?二掌柜只負責外出談買賣, 不會下來跟咱一起做燈籠的。」

「你的意思是, 二掌柜完全不會做燈籠咯?」只要是有一定的可能性,哪怕再小,她也沒辦法將這個素未謀面的二掌柜排除在兇手範圍之外。既然其生母便是做燈籠發家的,豈有完全不會做燈籠的道理?

沈清沉這一問, 倒讓所有師傅都犯了難。

大夥只知道這大掌柜會負責做些精細的活,手藝比某些老師傅還要嫻熟。可從來不了解那二掌柜, 只知他從來沒有來過院子, 與大夥一同做過燈籠。要是問他當真不會, 眾人可就拿不準主意了。

眾人議論紛紛, 可始終沒個定論, 沈清沉只好換個思路, 「你們可都見過那人皮燈籠?要是給張人皮, 年資多少才可做出那樣的燈籠?」聽她說要給張人皮, 眾人嚇得連連倒退, 完全聽不進她後半句問的年資。她原先設想的,是倘若那個燈籠對入行已久的老師傅來說算是粗製濫造的話,她便可將所有老師傅一併排除了。接下來就只需要考慮學徒與二掌柜的事兒,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按照她心意來。

對著這幫師傅,沈清沉實在是沒了法子。她揉揉疼痛不已的太陽穴,接著道:「行吧……勞煩各位了,各位現在可以回到院子裡接著忙活自個的事兒了。」靠一張嘴問,問不到案子的答案,那她便靠一雙眼看罷。

她隨著方才滔滔不絕的大姐回到她自個的長桌上,坐在她身旁看她做燈籠。她的左手邊放著一摞摞的竹枝條,那是用來做燈籠骨架的。她負責的款式是圓柱胖燈籠,看著她伸著左手,只用食指輕輕一捻,便恰好是做一個燈籠所需要的枝條數。嫻熟的手將竹枝彎折,卻不完全折斷,只將其拱成了彎弧,緊接著抽了些細條,將頂部仔細盤好。這樣一來一個燈籠的上半部分便被她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做出來了,而後她又理順那凸出的彎枝,將頂部倒轉過來壓在腿上,底部朝著她。大姐的眼睛緊盯著那彎枝,小心翼翼地將它從提前留好的底部空隙處穿出。如此一來,胖燈籠的骨架便被編制完成。大姐平攤著手掌,用掌心輕壓中間凸出的部分,保證兩端的編制結構能夠完全卡緊中間的彎枝,這才肯將燈籠放到長桌上。

而後她又從邊上拿了個瓦碗,那是一個只有半掌大的小碗,裡頭白色又粘稠的是糨糊。大姐一隻手熟練地將糨糊刷在骨架上,另一隻手取一旁的碎紙片貼上。做燈籠的紙,本該是由完整的紙張按片裁剪成的。可不知是掌柜過於摳門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甚麼,吳家燈價位低廉的燈籠全數用的都是些碎紙片。只有供應給皇宮貴人的燈籠,才會選用較為高級的完整紙張裁片。沈清沉愣個神的功夫,那大姐便將燈籠表面的碎紙全數粘黏完成。她將燈籠放在腳邊,等攢夠了幾個才用五指分別勾著幾個燈籠,起身走向院子的另一邊。

院子的另一頭是用來給粘黏完成的燈胚晾曬的,那是吳家燈光線最好最明媚的地方。數十個架子整齊地矗立,放在上頭的燈籠只不過片刻功夫便能被晾乾。晾乾燈胚的燈籠,便可以拿去進入下一道工序,也就是上色畫圖樣等等。

沈清沉完整地觀察了一番,並不認為這有何難的,於是也上前要了些枝條,跟在大姐身旁學著做個小些的燈籠。可光是彎折竹枝這一步,便把她難住了。大姐嘴上雖然不住地指導沈清沉該如何用著陰勁來彎折,可她卻不得要領,將幾根枝條折斷後,這才堪堪折出一個相類似的模樣。而她彎折一根枝條的功夫,身旁的大姐早已給四五個骨架上了糨糊,貼了碎紙,從院後往返一趟了。

看來這燈籠,到底是需要些天賦的。即使算不上天賦,也該是練過一段時間的。畢竟就連吳家燈新來的學徒,都做得比她像樣。那些學徒手中的燈籠雖不算精美,但也大抵看得出些形狀。他們做的燈籠雖遠不及熟練的師傅那般,每一個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比起沈清沉手上那一堆被彎折得不像樣的枝條,已算是非常了不起了。她借來兩個燈籠與老師傅做的燈籠對比,卻發覺學徒手裡的燈籠要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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