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了。」虞鳶頷首,被領著來到後院,看著因被浸泡而臃腫的屍體,不禁打了個冷顫。眼看著縣令退下,沈清沉才準備走上前去觸碰那屍身。
屍體的腰腹處早已被剖開,面部也略微仰起,口鼻處沁入的醬油漬仍有殘留。陳掌柜的手掌微微握拳,臉上的赤紅色十分嚇人。沈清沉一時不知該從何驗起,這樣的事兒向來是張之儒做的。
「……屍身在下已經驗過了。」順著聲音望去,沈清沉見到那種曾經令人很是安心的臉,他臉色鐵青,只朝著虞鳶說話。
虞鳶疑惑地抬起眉,一時看向沈清沉,一時又看向盯著她的張之儒,「……」
「死者腹部腫脹,確為溺水,然則觀其口鼻,視其臉色,應為遭他人倒提水溺死。」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虞鳶,自顧自地說著。雖不是說與她聽的,可看著他那雙銳利的眼,她也只知痴痴地點頭。
「……」沈清沉抬眸看著他望向虞鳶的神情,讀不出一絲人情味。她回過身去,不願再與他對視。
看著她轉身,張之儒眼波微動,卻又輕咳兩聲便從懷裡取了針線替逝者縫合。他手中的動作利索,嘴上卻黏糊地呢喃:「……驅寒的藥,今早抓的。」說罷又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從地上拎起兩捆藥材,那藥材已經提前研磨成粉,包在紙中,捆得緊實,「三碗水一包藥煎制半個時辰。」
李崎瞥向沈清沉,見她沒有要動的意思,便點點頭迎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兩捆藥材,「有勞張仵作費心。」
「……」他沒有應答,只是接著低下頭去細細縫合。不一會,腰腹處的裂口便被重新縫上,他刻意藏了針腳,是為了避免家屬的不安,「好了,在下告退。」
看著張之儒路過自己的身旁,沈清沉忍不住咬緊了牙關,「站住。」
「……」他停住了腳步,握緊了拳頭,擠出難看的笑意回過身望她,「還有事要吩咐在下嗎?」
「我跟你之間就只剩這些事兒了嗎?」
「……」他難得擠出的笑也被一併湮滅,「嗯。」
看沈清沉錯愕地愣怔在原地,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他覺著自己難得冰凍住的心幾乎要被融化,可她……他一緊喉結,把心一橫,「沒有別的事要吩咐,在下就先告退了。」
走罷,都走罷。她向來不會勉強別人,從前是,現在也是。
「殿下……」李崎想上前安慰她,卻不知說些甚麼才好。
「無礙,」沈清沉不想要任何人的可憐,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心腹,「走吧,去陳家乾糧看看。」
第56章 油缸藏屍案(四)
陳家糧鋪已將門拉攏上鎖, 沈清沉原想找陳家的人了解些逝者的生平,如今看來是做不到了。了解死者,是調查人物關係的先決條件。不知逝者生平, 又談何梳理人物關係呢。一籌莫展之際,沈清沉身旁走過一位婦人,直衝沖地進入了對面的楊家糧鋪。不一會兒, 楊掌柜的兒媳便提了桶醬油從後院走出。那醬油晃蕩, 幾近要灑出地面, 可她仍舊笑意吟吟, 朝那婦人頷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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