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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之儒知道她為難,不再多爭論什麼,只是冷臉回到房間裡替自己包紮,嘗試著替脫臼的手指正位。拗動關節本該疼得鑽心,如蟻噬骨,可他卻也忘了疼,滿腦子都是方才沈清沉那副涼薄的臉。他不發作,不代表心裡不委屈。到底是愛人,他哪能不覺酸辛?他恨那人只顧著臉面,顧著體面,顧著大局,唯獨沒有顧著他。

那隻獨屬於許段笙的偏愛,他也想要。可他又算得上什麼?一個罪臣之子,能留在殿下身邊便已不易,他哪敢再肖想別的?可愛總是貪心的,若是他只能握著半分,便想要多一寸,想要進一尺。他如今的確比從前得到的多,可永遠不夠。他想要占據她的整顆心,整個人,他只想她僅屬於他一人。

若有此機會,他也便不管不顧別的甚麼家世,甚麼後果了。

夜裡許段笙服侍沈清沉沐浴更衣,許段笙小心翼翼地替她取了頭頂的髮簪,卻隨即發出尖叫聲。沈清沉疑惑地偏過臉,許段笙卻當即跪倒在地,「殿下……驚擾殿下,還請殿下怪罪。」

「無礙,起來吧。」沈清沉轉身接過許段笙手中染血的鳳簪,當場愣怔在原地,不知反應。她從未聽祖母說過自己有夢遊的習性,在壽安宮也從未有女官向她稟告過這樣的怪事,可這鳳簪獨一無二,定只有她有。如此這般便消了他人嫁禍的可能,這血定是她自己親手染上的。

畢竟在古代這頭顱不是誰都能碰的,更何況的長公主的髮髻?

沈清沉寧了寧心神,緊接著岔著五指進如瀑般的青絲里探尋,卻始終未能找到半處傷口。再說這傷若是在頭上,都不必特意去摸,自己也該覺著疼。如此說來,這血跡便不屬於她。

那麼是誰的?

沈清沉的心突然一陣猛烈的跳動,跳得她眼前的光景都化作如夢般的碎片,轟然破碎。她捂著頭,心跳卻始終慢不下來。她的壽命還有百八十天余,是不該有這般虛弱的狀態的。那便只能是別的甚麼原因,她急忙擺著手,「喚之儒,喚之儒來給本宮瞧瞧。」

許段笙扶著沈清沉到椅上坐穩,確認她無礙便急沖沖地跑了出去。他的確不歡喜張之儒,可到底關乎公主的身子,再如何爭寵,他也不會拿公主的身子開玩笑。畢竟於他而言,公主才是最最重要的。

第76章 謀逆的將軍

張之儒看過後, 也覺得奇怪。沈清沉的脈搏有力,並不像是會忽然眩暈的樣子。他百思不得其解,沈清沉卻忽然有了主意, 她擺了擺手讓眾人回房,就連許段笙也一併趕走。她將門掩緊,回想起今日剛起床的模樣。

今日睡得格外沉, 哪怕睡得幾乎要暈厥, 從床上起身的她依舊覺得渾身酸脹得厲害。若不是系統的壽命作祟, 也非嫁禍與夢遊, 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了。

「……你費盡心思替我續命,到底有何居心?」空無一人的澡堂子,這話她自然是說給原主聽的。只是害怕隔牆有耳, 她說的並不算大聲, 只是嘴裡低聲嘀咕。

【這是什麼語氣?本宮替你續命,你非但不感激,還有這般多的怨言?】

「別說的好像你內心良善別無二心。」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玩什麼聊齋。原主的心智不成熟, 卻不代表她沒有心機。都是在權力場長大的孩子,她能別無所圖?她敢說, 沈清沉也不敢信。

最後的字眼在這空蕩的澡堂里迴轉, 最後又沒入水中。沒有人回應沈清沉的話, 她也只當原主還在思慮, 耐心地等著。她等著, 不是她對原主分外包容, 而是日後的功名雖要借原主的力量奪取, 可這份至高無上的榮耀她卻不想分與她半分。

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來的, 是她應得的, 原主算個什麼玩意兒?也配與她平分秋色?

沈清沉在池子裡泡了許久,就連雙腿都紅透了,這才爬起身來披了袍子,「不說,那便等著同歸於盡吧。」

【說……】

她掖過袍子,將身子擦乾,這才穿上里襯。她穿的慢條斯理,絲毫不慌張。這些日子來,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嚇便會慌了神沒了主意的小女孩。比狠,她不會比原主遜色半分。

比瘋,她更有勝算。

畢竟高三那樣緊繃的精神早已迷了所有人的心智,要比瘋,她一個現代人絕不比原主差。就連死,沈清沉都不怕,大不了肉神俱滅。

可原主卻不盡然,她可沒活夠,更害怕死。

死對她來說是虛無縹緲,卻空洞得可怕的。她不知人死後會去向哪兒,只知生前的一切都不做數了。

一言蔽之,她不想死。

既然她不想死,沈清沉便一直有把柄可以持握,她便永遠只能將這副軀體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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