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裴蘇止又偷偷拿出了垃圾站里存放的草木灰,敲開了徐遠洲的門,「用這個敷一敷。」
徐遠洲見那草木灰,搖頭,「不用,只是扭了一下。」
裴蘇止不太信,眼珠滴溜溜的轉,杵在艙門口也不走,「真的?」
徐遠洲見他眼珠烏黑琉璃,如瑪瑙般靈動轉悠,不禁晃了晃右臂,點頭失笑,「真的。」
裴蘇止齜牙,笑容明朗,將草木灰又收回袖子內,「那就好。」他嘟囔著,「你可是我們主要火力輸出,千萬不能有事。」這聲音很小,徐遠洲並沒有聽清,繞過他出了船艙,路過船艙處聞到很強烈的香菜刺激味道。
「你家的香菜味道與眾不同。」
裴蘇止回了一句,「多謝誇獎。」不管是不是試探,現在他都不太在乎了。香菜而已,大家早就接受了。
眾人在甲板上,看到東邊的火光還在繼續肆虐。庾飛白拿出一個千里眼,在夜空中往遠處看。
庾飛白他裝備好充足啊,望遠鏡都有。感覺他那背包里怎麼這麼能裝?他看了一下,庾飛白還是瑟縮漠然的表情。
徐遠洲道:「借用一下。」
庾飛白把千里眼遞給了徐遠洲,「這是我舅舅給我的,不屬於軍備。」他害怕徐遠洲不還給他了,他已經拿出了他娘留給他的家產來抵船資了。
徐遠洲嗯了一聲,拿著千里眼看了起來,之後還給他,沒說什麼。
「今天沒帶水回來。」小舅舅道。
裴風順沖庾飛白招招手,「孩子,來,這島上除了後廚,哪裡還有水井?」鹽場用水嚴格,淡水資源寶貴。
庾飛白垂著眼眸,讓人看不出神色,一五一十的說道:「離我們最近的港口官邸有口井和工作區東邊有蓄水池。」
這兩個地方都很危險啊。裴蘇止不想再去冒險了,這一次是運氣好,外加有熟悉漁鹽衛所的庾飛白在,加上徐遠洲武力值高,他們才能安全返回。他建議道:我算了下,我們帶的水省著喝,不做飯,能喝一天半。爹,你看這幾天會有雨嗎?」
貨艙里有蓄水缸,但裡面剩餘的水已經發黃髮臭,被他們清理出來了,放到甲板上。如果有雨,他們能很快接滿。可是這幾日雖冷卻風和日麗。雨水無法獲取。
「回海島取水。」徐遠洲做了決定,「順便看看有沒有倖存者。」有的話一起帶著上路。有了大船,再回海島只需要半天時間,船不上岸,他上岸偵查。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裴蘇止想說話,但他也看出來了,徐遠洲這人有一種古怪的責任感和正義感。不知道他受到的是什麼教育,說是聖父吧,沒到那程度,說心軟啊,也不見得。但是對待一些弱者他好像有一種天生該照顧他們拯救他們的古怪信念和責任。
不然也不會帶著他們這一群人一起走了。當初也是他一力要求救人,只能說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