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洲聲音放緩了,注目遠方,說道:「這次出去,相信你已經發現外面的情況,各處都是那種怪物,內城還在□□著,我隱隱發現喪屍有意識的聚集。這極為不妙。」雖然他還沒弄清楚這是為什麼,但是他預感到了內城會有大麻煩。
他要趕緊進入內城,最好能和尚行之直接溝通,確定父親安危。尚行之對外通報,他已經亡故於鹽島。尚行之以父王的口吻說他是假冒的。而齊家卻說他已經回來了,所以幾家勢力都在搖擺,徐遠洲當然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可是要相信的他一出現就會信,不相信的哪怕他拿著皇室玉蝶都不會信。
這就是權勢和站隊問題。
千岩城不是王城,徐家的勢力還到不了這。大夫人身後的勢力和尚行之本身的世子身份所帶來的助力讓他在千岩城能夠名正言順的主事。特別是父親現在根本不出面的情況下。如今王城那邊傳言紛紛,誰也弄不清楚王城還有沒有對各個藩地道數城池的統轄力度。各地州衛現在消息傳遞受阻,王城號令無法下達,那麼王城對各地的控制力大大減弱,就到了自立為王的時候了。因為王城最後一道王令下達已經是一個月前了。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這說明王城失守了。
他這次出去聯繫上了還有公儀同。
公儀同是公儀先生的侄子,他說公儀先生和大公子已經去世了,現在府里由二公子公儀滄海當家。公儀先生是王府的長史,公儀滄海是尚行之的伴讀。徐遠洲聽到這裡就打消了再次和公儀一家聯繫的念頭。公儀先生死了,公儀家已成了廢子。
裴蘇止嘆口氣,「是的,我們碰到了那種吃了喪屍肉變異的狗,他們會有意識的有選擇的咬人,並且受人指揮。」
「我帶回來一個不受喪屍感染的人。」徐遠洲和他交換信息,「現有階段能得出如果爆發前你有發熱情況,那麼可能你受喪屍傳染程度會輕。」
「換句話說,就像之前王大夫那樣如果一個發過燒的人被咬了手臂,砍斷他的手臂還能活下來?」
「你很聰明。是這樣的。這次我已經驗證過了。砍掉被咬部位可以阻止變異。」徐遠洲露出讚賞的眼神。他這次出門帶著的一個人被喪屍咬了腳,被砍斷了一隻腿,至今沒有變成那種怪物。
裴蘇止早就有這種猜測,一直沒得到證實。現在心裡有譜了。
徐遠洲抬了手臂指著不遠處的田地,直言不諱地說:「齊家沒有糧種,菜種在搜羅中。所以這些田春耕會被耽擱。」他雖然不懂農事,但也能看得出來齊家沒有糧種就養不起這麼多的流民。之所以按照他的要求收攏倖存者,不過是為了能夠通過他和王城聯繫,希望王城徐家能派人過來。
他母親還是名正言順的靖寧王妃,當年母親出嫁,徐家十里紅妝,其中有千畝良田和八種糧種,千畝良田在康城,糧種被母親送給了父親,由父親派了張家出面,培育甄選,造福一方百姓。張家是個牆頭草,首鼠兩端。他這邊明確拒絕親事,那邊張家恐怕又倒戈尚行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