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不是今天才有的,他們之所以拼了命的離島,是以為外面是好的,現在外面和鹽島一樣,曲寨環境那麼惡劣,弄幾棵樹還要好好商量,過得憋屈的很。以前只有個念頭,今天看到船,有了想法。雖然很沒出息,但他真的沒想過去拯救世界。
裴蘇止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理不清頭緒來,起身出了貨艙。徐遠洲在甲板上,江風吹起他的衣袍,冷而幽。馬上就要天亮了。
江邊空無一人,江水迢迢,江上一輪圓月,照亮著水面發出聖潔清涼的光,徐遠洲見裴蘇止出來,面容在月光照耀下朦朧白皙,帶著令人心折的輕柔,他起身走過去,輕聲問:「好了?」
裴蘇止點頭。
「辛苦了,我送你回去。」徐遠洲並沒有進貨艙查看,帶著他下了船。
回去這一路,裴蘇止見不到一個喪屍和活人,便知道這條路肯定已經被清理過無數次了。因為要趕在天亮前回去,徐遠洲騎得很快。
兩人就沒有再開口說話,一開口就是喝口風,冷得要命,還特別顛簸,感覺都要掉下馬了,最後裴蘇止都撐不住了,直接靠在了徐遠洲懷裡,過緊了斗篷。
回去的時候他大哥已經在路口等他,徐遠洲放慢馬速。裴蘇止暈乎乎的,都要吐了,趕緊要下來,幸虧沒吃東西,不然絕對全部吐出來。徐遠洲撐住他的背,溫度襲來,低聲問:「要幫忙嗎?」
裴蘇止搖搖頭,裴照意趕緊上前扶了弟弟一把,將其攬在懷裡抱下了馬背,見他還穿著徐遠洲的斗篷,要解開,裴蘇止拽了一下。
徐遠洲開口,「穿著吧,風大蘇止受不住。這一夜辛苦他了。」
裴照意就沒動了,裴蘇止下來之後好受一點。
徐遠洲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說完,眼睛倏地抬起銳利的往他們住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冷笑一聲,接著雙腿夾起馬腹,快馬離去。
裴照意注意到他的眼神,奇怪的也朝那個方向看過去,卻沒有發現什麼。裴蘇止跺腳動了動,拖著他哥,「醒了就幹活,走前兩天在西邊種的香菜該收了。」
收完香菜回去,裴大娘心疼兒子,給兒子沖了碗熱米湯,她道:「你說這奇了怪了,雞啊鴨啊鵝啊野兔啊,怎麼就不見一隻呢。那些怪物又不吃家禽,這個寨子裡怎麼一隻都找不見。」
詭異的很,詭異的還有烏鴉倒是很多。有人狩獵烏鴉吃,姜晴山就抓了很多,烤著吃。裴蘇止吃了一次,難吃的要命,而且還有那個喪屍味,懷疑這些烏鴉吃了喪屍肉。然後他就不肯再吃,也不讓家裡人吃,姜晴山哪裡不知道,但人總要吃東西。光吃佛手瓜吃香菜久了,人也撐不住,見到肉都冒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