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起來好像和傳說中完全不一樣。
如果她的想法被沒燒糊的夏遂安知道肯定要嗤笑,想她腦袋可能是進了水。
但是現在夏遂安腦袋裡渾渾噩噩,他折騰累了,在穆延宜懷裡半睡半醒間又做了夢。
夢裡一會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他在天花板的晃動中親男人的唇,叫他老公,又一會是已經生病的夏雲,唉聲嘆氣教他怎麼討別人歡心。
他不喜歡夏雲,但也不想去別人家裡,於是他醒了,以為眼前的人是夏雲,撲進他的懷中,一聲一聲叫著不要走。
他還記得自己打牌輸給了夏雲很多錢,如果夏雲走了,他的錢也就飛走了。
被突然抱住的人渾然不知道自己被當做了「母親」的角色,穆延宜按住夏遂安輸液的手,把他摟在懷裡安撫著拍他的後背,說:「不會走。」
生了病的夏遂安不愛說話,不哭也不鬧,但是穆延宜稍微換了動作就會換來直勾勾的凝視。
像是他離開一步就要哭出來的架勢。
穆延宜只好任由他攥著自己的手,一遍遍承諾自己不會離開他。
夏遂安的燒在後半夜退下來,他折騰了大半宿終於肯睡覺,穆延宜又一次把手覆上他的額頭,確認體溫完全降下來才放心。
嬌貴得很,他從沒見過這樣折騰的人。
很久過後,穆延宜給好友趙翎打電話,問怎麼應對喜歡他的人。
趙翎當時正在和新包的女明星打得火熱,被突然打斷,他第一時間沒有生氣,反倒是好奇上:「你要應對誰?小野貓?還是別人?」
穆延宜不想和他廢話:「問問題的人是我。」
趙翎放開纏上來的女明星,笑道:「患者看病還要告訴醫生症狀,你怎麼就這麼霸道了。」
「算了。」穆延宜不想說私人的事,他不欲多說,要掛斷電話。
趙翎了解他,不讓他掛電話:「算你問對了人,其他人我可不會多費口舌。」
「冷落幾天就好了,他和你說話,你不回,他想要情緒反饋,你不給,晾著幾天,再不行就幾個月好,怎麼還會有拒絕不了的人。」趙翎說著說著還真想到了一個:「不過當然得排除一些額外特殊狀況,你懂我的意思。」
說到底不過是要冷落,穆延宜無視他的最後一句話,看著夏遂安的睡臉,忽然說:「我說得是應對,不是拒絕。」
「?」
「不是拒絕就是喜歡,在外面養一兩個人不是很常見的事嗎。」
穆延宜眉頭皺起來,睫毛陰影遮住眼睛,看不清神色:「也沒有喜歡。」
這下趙翎說不出來話,在電話里沉默了幾秒:「他喜歡你,你不想拒絕,又不喜歡,你難道一定要yes or no中問來問我or嗎?」
「...」穆延宜平淡表情中突然湧現一抹複雜:「算了。」
他不應該給趙翎打電話,是他晚上頭腦不清醒。
掛了電話,值班的護士在中途的時候進來過兩次,換了一瓶輸液,又在快天亮時來拔針,拔針的時候還在偷瞄,好奇自己的boss和這個生病的漂亮男生是什麼關係。
穆延宜撫平夏遂安皺在一起的眉毛,提醒她專心些。
夏遂安實打實的睡了很安穩的一覺,外面太陽升起來,他才轉醒,只覺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記起來自己昨天發燒,給穆延宜打了電話。
後來的事情他記不清楚,唯一的模糊記憶是做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夢。
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很久他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在醫院,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醒了?」
夏遂安渾然不記得是誰在晚上怎麼也不讓穆延宜離開,現在又嫌棄一共就這麼一張床,老闆偏偏要和他擠在一起,還要抱著他。
在穆延宜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夏遂安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才凌晨就嚷嚷要回家。
穆延宜只好再一次找來醫生,在醫生再三肯定沒有問題後抱著夏遂安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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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離家不遠,夏遂安在車上的一路都心安理得,他對昨晚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
唯獨記得自己好像還有一塊草莓小蛋糕沒吃。
第19章
回到家,穆延宜把浴室暖風打開,在浴缸里倒滿水,說他長了個小豬腦袋,只記得吃。
燒了一夜,身上是發汗過後的黏膩,夏遂安不安分的要躲開穆延宜給他擦拭身體的手,打著哈切說:「我就說老公應該請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