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的矛頭歪了指向,評論下有人說:
【之前說話的人髒不髒?結婚證晾出來了還要說是什麼交易嗎?】
【難道這不是商業聯姻?】
【連個屁啊,領躍都單方面解除和北方集團的合作了,明顯是在護妻好吧?】
【有一說一,我是領躍員工,穆總結婚之後連加班都少了,再說就算是私生子,上一代人的恩怨不用拿到這裡來說吧?】
【早就想說,沒有人發現霸總竟然這麼帥嗎???】
這些評論夏遂安看不到,他才剛在穆延宜懷裡睜開眼睛,早上已經醒了一次,吃過飯,又打起了哈切。
也不是冬天,怎麼就喜歡冬眠呢。
還是要怪穆延宜,害得他腰都要折掉。
想這些的時候他趴在穆延宜的腿上,手無聊去摳弄穆延宜的睡褲上的暗紋,作亂的手又很快被制止。
夏遂安玩了一會,覺得無聊,又鑽回穆延宜懷裡,仰著頭問:「老公今天不上班嗎?」
「今天不。」穆延宜附身親吻夏遂安的額頭:「在家裡陪金金。」
唐特助已經查出來是誰散播的輿論,說來湊巧,那天和他們同住酒店的人中恰好有王潯的同學,兩人關係要好,又一同長大,自然知道夏遂安的身世,只不過後來家族企業糾紛兩人漸漸走向對立,也不再聯繫,那天他在酒店認出夏遂安,偷拍了他的照片,想著替自己父親扳回一局。
現下風波平息下來,穆延宜不會放過傷害夏遂安的人。只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可以自己在家裡。」夏遂安眯著眼睛,下一秒又換了畫風:「可是如果老公陪我就更好啦。」
他又不是什麼懂事的人啦。
頭頂傳來穆延宜的輕笑,夏遂安靠在他胸膛,聽著男朋友的心跳。
沒人說話,兩人之間難得安靜下來,不覺得冷清,倒是多了幾分歲月靜好的繾綣出來。
夏遂安在一次次心臟的跳動聲中說:「我媽年輕的時候在會所買酒,被王彥明包養的時候剛剛十九歲,她長得漂亮,那時候又年輕,以為是和王彥明談了戀愛。」
「後來王彥明結婚了,我媽想跟他斷掉,可是他給我我媽租了房子,每個月會給她打錢,養她老家的弟弟上了大學。」
「我從小就知道我媽是別人的情婦,她親口告訴我,說沒什麼丟人,憑本事吃飯。」
「再後來後來她生了病,去世的時候我十六歲,我舅舅連自己都養不起,所以她用很卑劣的手段,賭王彥明僅存的良心。」
「她賭成功了,王彥明對從剛成年就跟著他的情婦確實還有一點良心,我被王彥明帶回了家。」夏遂安眨眨眼睛:「別墅好大一個啊,後面是一大片花園,夏天花粉會被空氣吹進房間,我每天都在打噴嚏。」
「王彥明不喜歡我,他老婆也不喜歡我,他兒子每次看見我都會罵我媽。」
攬在腰上的力道變重,夏遂安想了想,好像把自己說得太廢物了一點。
穆延宜問:「後來呢?」
夏遂安仰頭,抿了抿唇,嘿嘿笑了一聲:「後來我把他推下樓梯了。摔斷了一條腿。」
他也沒有很慘,怎麼看都是王潯一家人更要倒霉。
穆延宜聽他說著,倒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比起可笑心中更多是些別的情緒。
比如在離開王彥明家裡後又去了哪裡,沒成年進不去會所,又在怎樣生活。最後所以得情緒被揉碎搗在心頭,愈發變得酸澀。
他伸手給小朋友蓋了被,低聲說:「以後有我。」
夏遂安看不見穆延宜說話時的神情,也因為聽到這句話感到了安心,他點點頭,熟悉的味道環繞在鼻腔,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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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遂安醒過來,穆延宜不在他身邊,他想翻身伸個懶腰,屁股先對他控訴不滿,不止是屁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告訴他昨天都發生了什麼。
夏遂安懶腰也不伸了,倒吸幾口涼氣,緩了緩,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伸手摸到了手機。
發過來消息最多的是郭星,他沒有別的朋友,倒是穆子涵發過來了三條遊戲邀請的連結。
回了郭星,夏遂安也差不多清醒,躺在床上點開了微博。
熱搜已經被壓下去,罵他的聲音被穆延宜的澄清視頻替代,他算了一下賠償違約金的損失,十根手指頭掰了半天也沒有算出來。
對他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穆延宜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小朋友掰手指算什麼,他把窗簾打開,空調調低了兩度:「在算什麼?」
「再算我要賠多少錢呀。」
穆延宜笑了聲,拿襪子給他穿,說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難怪十根手指也算不出來,夏遂安「啊」了一聲:「那我要賺一輩子也還不清的。」
「那隻好拿金金自己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