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答應,一旁的男人趕緊拎著行李跟在了後面。許睛見狀乖巧的趕了上去。
「……簡單介紹一下目前的情況」剛上車,韓清莜便開始進入工作狀態。雖然今天不去公司,韓清莜還是習慣性的想問出了口。
還好前面開車的男人在來之前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韓總第一次的競標在11月9日,也就是在下個星期三,盛夏酒店進行。這一次的負責人叫蔡健明,職位是xx長,是快退休的老頭,一輩子公正廉明,一個倔脾氣軟硬不吃。聽說因為那一塊地,最近他家的門都快被人敲壞了。不過一個都沒見著他老人家,只是說了一句按照正常程序走」
「是嗎?」聽見這個,韓清莜臉色終於好了一些。手上卻拿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繃帶一直盯著。眼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麼。那上面還殘留著黑褐色的血跡和藥水的味道。
「是啊!不過聽你的吩咐我就沒有登門拜訪了,免得讓人抓了把柄。」
「那就好,你去了解一下他家裡有幾口人都在什麼地方工作。明天開會之前把所有信息全部發給我」
「韓總,這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不知道為了這個項目,我可是把他家祖宗八代七大姑八大姨都查了一遍……」
韓清莜見他又準備說廢話。趕緊打斷了他「不要浪費口舌,快點說。」
「是韓總——這個蔡老有一個兒子,老婆今年得了癌症剛剛去世。兒子三十多歲在政府部門工作,具體工作*保密。他老婆給他生了龍鳳胎。現在已經在讀小學六年級,聽說在書法上有天賦,參加過很多比賽,拿過很多獎,那老頭對孫子很寵愛。至於其他的七大姑八大姨,聽說因為他沒有利用職位之便給他們好處,所以很不招他們的親戚待見。」
聽到這裡,韓清莜點了點頭「看來這一位蔡老倒是一位公正愛民的豪傑」言語之間都是對這位老人的欣賞和敬佩。
在這誘惑如此多的年代,居之高位還能出淤泥而不染,實屬難得。
「是啊,聽說他以前也是從農村出來的,體會過苦日子的艱難所以一輩子都在為民謀利,辦實事。只是沒有什麼後台也就在這南寧市待了一輩子,但是有點可惜了」
——虛懷千秋功過,笑傲嚴冬霜雪,一生寧靜淡泊,一世高風亮節。
————
與此同時另一輛車上,也在談論這個問題。在後面閉著眼睛聽信息的余悅聽見這個消息,扯一下眼罩,目光死死盯著前面的蕭寒。看她臉色蒼白,看樣子倒是像認識的樣子。
「你說付阿姨去年去世了?怎麼這麼突然!」
「聽說是得了什麼癌症,一直沒往外說,後來實在挺不過去了,蔡老按照她的意願,在醫院讓她安安靜靜的離開了」蕭寒說完,從反光鏡看余悅臉色有些不對,又接著道:「怎麼你們認識?不可能吧!你們差這麼多歲,怎麼可能談到一起」
「……不熟」見蕭寒問起,余悅目光瞬間暗淡了下來。如同瀉了氣的皮球一般又躺了回去。眼眶卻悄無聲息紅了。
確實不熟——她們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當年去地震災區支援,帶隊的就是那個五十多歲的付阿姨。別看她年紀大個子又瘦小。那時候整個隊就屬她最能吃苦。每天發放物資,搭帳篷她都第一個衝過去的。
她們當初都是在網上自髮結伴而行。可以說是淡如水的交情,後來才知道她的身份。沒想到再一次聽到她的消息,已經是陰陽相隔。
「這咱們就不說了,你今天坐飛機也累了,我看你今天狀態不是特別好,先休息反正公司那邊我盯著就行了。你明天過來例行檢查就行了」
看她情緒好像不對,蕭寒很識趣的轉移了話題。在副駕駛的周冉也察覺到了,自己準備拿出來做報告的電腦,又悄無聲息放了回去。兩人很默契的交換了眼神又錯開了。
「……好」她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余悅是放心的,心裡也沒有多想答應了下來。
「寒寒姐你知道付阿姨的墓在哪裡嗎?」
……
半個小時後,車到了酒店。作為助理的周冉跟著余悅進了酒店。而蕭寒因為公司的事情不能多呆。約定了一會兒晚上給余悅接風洗塵便開車離開了。
等蕭寒離開,余悅轉頭就把所有行李給了周冉,在馬路邊隨便叫了一個車就離開了。周冉大概猜到她的去處,便沒放在心上。拖著兩個行李箱就進了酒店。
剛拎著行李從電梯出來,周冉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上面的電話號碼,瞬間眉眼彎彎。
電話接通,周冉一邊把房間打開,一邊開口:「怎麼?才兩分鐘不見就想我了?」那傲嬌的語氣和平時成熟幹練的她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