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悅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傻了。前前後後也不過幾十分鐘而已,她送過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為什麼房子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旁邊看熱鬧的人在旁邊議論紛紛,聒噪得厲害,吵得讓人心煩。余悅整個腦子都亂糟糟的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余悅生平第一次討厭人多的地方,她下意識想上前查看,被旁邊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了一個踉蹌。
「這小姑涼,你不要命了?沒看見這麼大的火嗎?」
余悅定了定神,這才轉過頭去,那人四十來歲,身體看起來很壯,皺著眉頭滿臉的鬍子一副惡人模樣,余悅剛想怒斥他放開,卻不想那面相看著有些熟悉。
「王叔?」余悅驚呼出聲。這人是隔壁做夜市生意的弄些烤魚小龍蝦之類的,平時下午才過來開門。都是做生意的,又在隔壁,知道她們孤女寡母可憐,他平時也照顧著關係還算不錯。
「你怎麼瞧著很熟……」周圍黑燈瞎火的,那男人眯著個眼睛正想著看清楚些。就被手忙腳亂把人拉到旁邊,著急著問:「王叔,當時什麼情況你有沒有看見,怎麼就突然著火了,芳姨和舒月有沒有逃出來啊?」
「怎麼舒月今天在店裡?我沒見著啊!她什麼時候回來的,這要還在店裡,這麼大的火可咋辦?」
聽余悅這麼一問,那明顯也著急了,著急忙慌跟著解釋道:「當時我聽見旁邊轟的一聲,感覺不對勁剛出來就見隔壁著火了,裡面還有幾個客人一下子就衝出來了,我害怕出事,衝進去就只有你芳姨在後面廚房做菜,我就趕緊把她拉出來了,沒見著舒月啊」
「那芳姨呢?在哪裡?」
「我看她嚇壞了,一個勁兒的住裡面沖,好幾個人都沒攔得住,以為她心疼裡面的東西,當時那情況,到處都亂糟糟的,又怕她做什麼傻事,我一激動就……就一手背把她拍…拍暈了」
「嘶……」余悅突然感覺自己血壓有點高。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責怪他了,余悅趕緊讓他帶著自己去找芳姨,裡面一直沒有什麼響動,她現在只能期望舒月沒在裡面。
兩個人扒開人群往外面走,沒想到不知哪裡來一個女人聲嘶力竭闖了進來,頭髮亂糟糟,衣服也髒兮兮的,那模樣像是要往火場裡撲。其他人見狀趕緊攔住,無計可施的她又轉過頭對著那些拉住她的人下跪。
「救命啊!你們誰能救救我女兒!」
「月月,我的月月還在裡面啊!」
「老天爺……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見無人應答,她絕望的癱坐在地上,那聲音悽慘中透著絕望,旁邊那幾個人看著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的房子都搖了搖頭表示惋惜。
「芳姨?你剛剛說什麼?舒月還在裡面?」
突然面如死灰的芳姨聽見熟悉的聲音,她愣了幾秒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突然如同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發了瘋一樣抱著余悅的的腿苦苦哀求:「余……余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我……我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
「月月沒了,我也不想活了」
「芳姨你先起來……」余悅慌忙去拉她,那芳姨順勢放開卻是在地上磕起頭來,砰砰砰的一聲一聲讓本來就愧疚的余悅更加心疼。「求求你了余小姐,救救她吧!當年也是你在廢墟下面把月月救上來的,這一次……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
旁邊目睹整個經過的王叔像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嫂子,你這不是為難這個姑娘嗎?這麼大的火,消防車又被堵在外面,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得來,這火勢越來越大,不要說是她,就是我這個大男人也不敢靠近啊」
余悅勉強衝著大叔露出一個笑容,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她親眼目睹她們所有的家人離開的場景,所以她的口無遮攔自己全部都能明白。
余悅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把芳姨抱住安慰她:「沒事、沒事,芳姨會有辦法的,相信我……」她一定會有辦法的。余悅看著冒著火光的店陷入了沉思。
「王叔,你店裡有毛毯之類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