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家屬也仍需努力。
「外婆」
剛進廚房。就看見手腳利索的外婆在灶台一天不停的忙碌著,大概是習慣了生火做飯,所以廚房當初裝修的時候就專門裝了一個小的灶台。沒用電磁爐和煤氣灶。雖然平時做飯不是很方便,但是飯菜味道特別香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外公外婆很喜歡。韓清筱本人也喜歡這樣有煙火氣的廚房。甚至還想過等老了也搬到鄉下。修一個小院,和心愛之人慢食三餐,看日出日落。
廚房炊煙裊裊,卻不是很熏人。上方特地安置了排氣扇,外婆素來就喜愛乾淨。所以廚房裡的餐具都擺放的整齊,食材也是清冼得十分用心。就連裝飾所用的瓷磚也擦鋥光瓦亮。早起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整個廚房照應得溫暖而明亮。灶台里的火苗跳躍著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鍋裡面的香氣米麵開來,瀰漫開來讓人垂涎欲滴。
聽見聲音,外婆頭也沒回,語氣中卻帶著笑意。
「筱筱起來了?
「嗯,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韓清筱從善如流,完全沒有一絲晚輩起晚的尷尬。她進門很自覺的坐到了在灶台前面將一旁的柴火加起一些放進裡面。看她動作熟練,想必是以前幹這個活的。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早餐好了我叫你就行了,這裡亂糟糟的,你進來幹嘛?」外婆手上忙個不停,卻還是沒忘記心疼自己的這個外孫女。如果不是當年自己那個不懂事的閨女嫁給了那個病殃殃的老公。現在也不至於她這個外甥女整日的忙的沒完沒了。逢年過節回來也是匆匆忙忙趕回去處理公司里的事情。所以每次看見她這外孫女總是打心眼兒里心疼。
「我們過幾天就回去了,想著多陪陪外婆嘛」
聽他如此一說,外婆臉上顯得有些失落。不過想到她母親的囑託,悄無聲息的換了話題。「你啊,這一年性格倒是變了不少,倒是愛說些好聽的話哄著外婆高興了。我都聽你媽說了,你和外面叫什麼來著,魚…余…什麼,哎!年紀大了記性差了,昨天好不容易記住,轉頭又忘」
「余悅,餘生的余……取…悅詩風吟的悅」韓清筱說完,臉上神情尷尬,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目光。
外婆臉上淡淡的笑意,睨了自己外孫女一眼。卻是沒放過她:「看得出來那也是一個好孩子,昨天都故意冷落了她,今天一大早就自來熟的在院子裡幫忙,那孩子啊,性格開朗,為人熱情嘴巴甜,這些本來也是優點,可一旦過了線……」話還未說完,便嘆了口氣。
韓清筱想起余悅身上的傷痕,心裡也跟著一嘆,而後又覺得有些不妥,穩定了自己的心神,忍住自己內心的羞澀安慰道:「沒關係的,我在……會提醒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年紀大了,也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想些什麼,也不懂什麼愛啊情的,婚姻無非就是兩個人一起過日子,男也好,女也罷,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那個。我們兩個老人家不反對什麼。但是兩個人想長長久久在一起,總是要互相規勸,互相擔待忍讓,你雖然比她大上幾歲,但是咱們也不能總是讓著,該小女人姿態吃醋就吃,該發脾氣就發該管還得管。可不能讓自己受了委屈……」
韓清筱聽著外婆嘮嘮叨叨自己的事情,眼中含笑,看著面前熊熊燃燒的火焰,鍋里正熱氣騰騰冒著熱氣,廚房裡香氣四溢。她心中升起別樣的感覺。原來被家裡人認可自己感情,並且尊重自己的選擇,是這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四個人一起吃了早飯。不過這一次餐桌上的氣氛倒是比昨天熟絡了不少,外公雖然沒開口說什麼,外婆倒是明里暗裡詢問她自己家裡的具體情況,家長見面都是這一套流程,余悅自然是耐心解釋家裡情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韓清筱看準機會時不時幫著解釋,結果自然是兩位老人很是滿意。對余悅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了。
用過早飯,外公外婆就到店裡幫忙去了,余悅有心想去幫忙卻被韓清筱攔著:「需要你幫什麼忙,店裡有店員,外公外婆也只是跟著照看一下。不會累著他們的。」
「而且你……不想一起出去逛逛嗎?」韓清筱說得含蓄,目光卻是意有所指的盯著她。
余悅一拍腦子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天自己都被打擊得沒腦子了。這一次故地重遊自然是許多感慨,正是兩人約會卿卿我我的好時候,自己卻想著去看店,真是沒救了。余悅在心裡暗暗罵了自己一頓,這才拉著韓清筱興致勃勃的出了門去。
見她終於反應過來,韓清筱也不與她計較,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態,兩個人向外公外婆打了一聲招呼。開心的出了門。
故地重遊,余悅這一次可是揚眉吐氣了,得到韓清筱的默許,她一一路上都將她的手抓的緊緊,不管路上看見什麼人都非常熱情的跟人家打招呼,現在是國慶節前,鎮上人流量還不是很多,而且又是大清早。大多數都是鎮上的熟人。韓清筱縱然再厚的臉皮也經不起她這麼丟。特別是街坊鄰居那瘋狂又激動的眼神,那蠢蠢欲動想要八卦的心。韓清筱都不敢去猜想從昨天到現在,鎮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版本的八卦。
知道自己上一次確實讓正孔雀開屏的某人委屈,她也不好意思開口打斷她的好心情,只是悄無聲息的改變了他們原本的路線。儘量帶她往偏僻的小道上走。街上很多店還沒開門,兩個人又去了上次一起放河燈的地方。河道兩旁綠草茵茵,邊上的柳條長得異常的茂盛,好些枝條都垂落進了湖裡。隨風浮動,盪起了陣陣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