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真一臉認真:「我跟你說實話,這事我到現還沒跟他提過。我很喜歡結婚十年這本書。靳年,你知道我的,真正想做的事,我一定會傾盡全力去做的。拍電影這事,我丈夫他不懂,我也不會讓他介入到我的工作中來。」
這些年,靳年已經很少被人直呼大名了。乍被她這麼一叫,突然感覺耳朵有點癢。
他現在這個位置,並不會輕易許諾什麼:「你們要做也不急於這幾個月的時間,合同還有六七個月到期。等到期了,版權自動回流到黃書韻手裡。你們也不用著急於這幾個月吧。」
一直沒吭聲的黃書韻著急了,「怎麼不著急啊?我這邊已經談好兩千萬的投資了,你不簽字,我們沒法啟動啊。」
靳年不以為然:「兩千萬肯定不夠,現在拍一部都市低成本的電影至少也要五千萬……」
他現在一副上位者的姿態,應真腦中卻閃過他當年衣衫凌亂地從狄澄房間裡出來的模樣。在銀市那一個月的事,對現在的她來說,依然記憶猶新。
於是,她抬眸看著他,眼裡浮上淡淡笑意:「靳年,你能不能別跟我打官腔了。當年狄澄的事,你說了你欠我一個人情。我今天是來跟你討這個人情的。」
第19章
靳年的辦公室很大,有一面牆嵌入了整牆的弧形LED屏,上面實時跳動著嘉鼎旗下所有內容欄目的熱度曲線。
另一面牆上則懸掛著一副巨大的書法橫幅,上面就六個大字:觀眾喜歡最重要。
應真湊近去看下面的落款,是一個她聽說過的書法大家。
剛才她提到狄澄,靳年眼裡閃過一絲尷尬,沒法再跟她打官腔了。他向黃書韻提出,要單獨跟應真聊幾分鐘。
黃書韻看這架勢,知道他們談的內容肯定不方便別人知道。如果是版權合同的事,不可能避開她。她只能起身去外面等。
……
偌大的辦公室,現在只剩下應真和靳年兩個人。
靳年上班時間不飲酒,但今天卻想喝上一杯。他從紅酒櫃裡拿出一瓶珍藏許久的紅酒,給自己和應真各倒了半杯。
倒酒的時候,他看到應真一直站在那一整面LED屏前,便道:「寧君昊的辦公室比我這大吧?他是搞遊戲的,辦公室里高科技玩意肯定比我這裡多。」
應真接過他遞過來的紅酒,「他的辦公室長什麼樣,我真不知道,我還沒去過。」
靳年有些驚訝:「結婚這麼多年,一次沒去過啊?」
應真不知道怎麼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只道:「他們公司才搬到新的辦公大樓沒多久。」
靳年看著她,語氣溫和了許多:「應真,如果是討要人情,你在電話里說就行了,哪裡需要你親自跑一趟。」
畢竟年輕的時候是知根知底的朋友,他的社交面具褪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靳總,而是應真熟悉的那個靳年。
應真一臉認真:「那不行。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很可能早忘了。你現在可是靳總。」
靳年苦笑:「什麼靳總,我就是給公司打工的。怎麼可能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一年,應真在銀市拍《孤影江湖》,狄澄在那部戲裡擔任女四號,男二是靳年手下的藝人。
銀市拍戲條件艱苦,所有場景幾乎都在一片黃土高原之上。應真和幾個主演整天都在吃土,拍戲時身上全是沙子,還經常灌到耳朵里。
男二是資方塞進來的大少爺,哪裡吃過這種苦。他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吃沙子,自己經紀人倒在北市吃香的喝辣的。大少爺氣不過,一個電話把靳年喊了過來。靳年只好來銀市陪大少爺一起吃沙子,沒幾天就跟演員和工作人員打成一片。
當年,大家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在這封閉又艱苦的環境裡,除了拍戲也無事可干,年輕人的荷爾蒙無處發泄。
開拍沒多久,劇組裡就多了幾對臨時情侶。靳年身材高大,相貌端正,來探班的那一個月,劇組好幾個女孩對他有意思。
不過,他就像個中央空調,對誰都好,看不出對誰更好。在劇組所有女孩裡頭,應真反而是跟他最不熟的。
《孤影江湖》是她第一次擔綱女主角,戲份吃重,動作戲又多。從開機第一天開始,她的精神就處於高度緊張當中,根本無暇分神。
所以,劇組裡的八卦她一個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拍完夜戲回來,看到靳年從狄澄房間裡出來,才知道他跟狄澄好上了。
狄澄在北市有男朋友,是個有**背景的大哥。在銀市拍戲,天高皇帝遠,她跟靳年打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