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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閉嘴!」蘇蘊宜撲上去,以一副謀殺親夫的兇相狠狠捂住了裴七郎的嘴巴。

「呃……那個,兩位,打擾一下。」

褚璲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外,眼神閃躲。實在是這門壞得莫名其妙,害得他一眼就瞧見裡頭糾纏不休的二人,尷尬得他一時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所幸那兩人立即便分開了,裴七郎咳嗽兩聲,吃力地抬起上半身,「珩章可是有事?」

「方才你昏迷不醒,我便提出帶你去找我相識的一名醫者看診。」褚璲無措地搓著手,不知為何下意識地朝蘇蘊宜看去,「現在七郎既醒了,可還要去麼?」

「去,怎麼不去?」

蘇蘊宜冷笑著,幽幽看了身側那人一眼,「我倒要親自問問大夫,看看某些人究竟是因著被下了藥,還是自己本身就不行的緣故。」

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裴七郎道:「那便去看看吧。」

第19章

自朝廷南渡以來,京口成為收留流民之地,漸漸的便分為內外二城。內城是如朱化、樓登這類官吏及名士居住之所,外城則聚有流民數萬。用褚璲的話來說,流民聚居之地「摩肩擦踵、簞瓢屢空」,民生之艱,可見一斑。

因裴七郎身體不適,侍衛們特意為他尋來一架輜車,以軟墊鋪就,小心行駛。蘇蘊宜與其同乘,趴在馬車窗沿上,掀開一點帘子,朝外好奇地張望。

只見內城中道路寬闊,行人稀少,途徑街巷皆潔淨靜謐,兩邊栽有櫸樹,正逢碧葉新生,很是鬱鬱蔥蔥。蘇蘊宜心道:這京口倒也沒有傳聞中那般可怖,似乎與吳郡相差無幾?

隨行在車旁的褚璲卻仿佛能聽見她心中所想一般,忽然道:「一會兒到了外城,荒涼異常,土地泥濘,車馬行駛不便,蘇女郎需得下車步行,到時可得當心了。」

莫名感到被輕視,蘇蘊宜頗為不服地說:「褚君莫要小瞧我,我也是一路顛沛流離才到的京口,並非那等柔弱不能自理之人……」

大話還沒放完,腰帶被輕輕往後一拽,蘇蘊宜往後一跌,摔在一個溫熱的懷抱中。裴七郎攬住她,順勢伸長了胳膊,將竹簾放下,遮住了窗外景致。

「要出內城了,別叫守城士兵看見你。」

「……」卡在喉嚨里的埋怨頓時咽了回去,關於朱化好色的傳聞還清晰地刻在她腦子裡,縱使現在扮作男子模樣,蘇蘊宜也不敢節外生枝,立刻老老實實地坐好。

車外傳來褚璲和守城士兵熟稔打招呼的聲音。

「褚君這是要出城?」

「嗯,貴人想去外城遊玩,令我陪護。」

內外城之間的城門打開,輜車繼續緩緩向前。蘇蘊宜耳朵尖,路過一士兵時隔著車簾聽見他嘀咕:「外城那地方烏煙瘴氣的,簡直猶如豚窩犬舍,哪位貴人如此想不開,去那地界遊玩?」

聞言,她頓時心中惴惴,打起了退堂鼓,正猶豫要不要張口告辭,裴七郎忽然一聲嘆息,直直倒進她懷裡。

「你這是作什麼?」蘇蘊宜忙不迭地推搡著他,誰知裴七郎反倒得寸進尺,反手圈住了她的腰,「頭暈得厲害,讓我躺一會兒。」

手懸停在半空,半晌之後,蘇蘊宜將手輕輕按上他的後背,「你的手下給你鋪了這樣厚實的軟褥,枕頭也備下了,車中哪裡不能躺?」

「都不及你。」

許是這段時間連日奔波操勞,裴七郎真是累極了,躺在蘇蘊宜膝上,沒一會兒便閉上了眼睛。自相識以來,兩人之間糾葛莫名漸深,但如這般溫和靜謐地相處,竟還是第一次。

她垂下頭,以目光為指,細細撫摸過他的輪廓、眉眼。外頭的日光從竹簾的縫隙中滲入,漏在裴七郎衣衫與發間,散了他一身的熠熠金光。

真奇怪。

蘇蘊宜回想起記憶中,這個人或立於山頂指點江山,或高居馬背揮斥方遒的英姿,再低頭看他此刻憔悴疲倦的模樣,心想:原來裴七郎也會有如此柔弱的時候。

這一點意外的發現卻莫名令她莫名地高興起來,嘴裡幽幽地哼唱起一首不成調的吳儂小曲。渾然不覺膝上那人何時睜開了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唱的什麼歌?真好聽。」裴七郎彎了眉眼,溫聲道:「比建康皇宮中的靡靡之音好聽得多。」」

說得好像你聽過宮中樂曲似的。「蘇蘊宜嗔道。

裴七郎沒有答話,就躺在膝上仰望著她,正逢蘇蘊宜低頭看來,兩人目光於中途相接,彼此都是一怔。

仿佛被火星子濺到一般,蘇蘊宜倉促躲開視線,推著裴七郎的後背讓他坐起身,「這路怎麼這麼顛簸?你快問問什麼時候才到地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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