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隨著這聲尖嘯,四周的黑暗中開始涌動起無數的黑影,數不盡的魔如同潮水一般從各個角落裡跑了出來,咆哮著、嘶吼著,全都朝著那血腥氣味最為濃郁的地方狂奔而去,一場更為慘烈的災難就此拉開了帷幕。
修士們一時呆愣在原地,等到反應過來準備逃跑時,魔族已經奔至眼前,十個、二十個、越來越多的人倒下,一時間,各色光芒在大地上閃爍交錯,法寶法器的光芒也競相輝映,然而,魔族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即便修士們拼盡全力,卻還是難以與之抗衡。
眼看著就要交代在這裡,不少修士也顧不得其他,紛紛祭出自己壓箱底的法器,拼了命地朝著遠方逃竄而去。
一個時辰後,幽洲烽煙四起,戰火紛飛,到處都充斥著令人心碎的哭喊聲,魔族所過之處,宛如人間煉獄,鮮血如同河流一般肆意流淌,染紅了大地。
煉垣站在欒夜城,抬頭往上看不再是黑漆漆一片,閃爍的星光讓這座百年未見天日的城池顯得有些孤寂,身後傳來腳步聲,只聽這急躁步伐就知道是誰。
「殿下是來興師問罪的嗎?」練垣轉過身,仍然是平時的樣子,語氣並未有什麼改變。
「為何今天的計劃我什麼都不清楚?你敢越過我下命令?」莫燕眯著眼睛暴躁道。
「殿下說笑了,卑職不敢,不過今天這事確實是卑職做的不對。」練垣躬身道歉。
隨後又直起身:「不過殿下也應該獎賞卑職,只是改變了過程,結果卻是一樣的,這不正遂了殿下的意嗎?」
「話是怎麼說?等這件事結束後本王自然會懲戒你,你最好給我夾緊尾巴做人!」
練垣目送莫燕離開,眼裡不見一絲笑意。
蠢貨永遠是蠢貨,要是我是他,察覺出屬下有二心,那這個人就該死,斷不會留到第二天,練垣心想。
**
玉清峰主殿
牧清寒躺在床上,寂靜的寢殿裡面沒有一個人,那空曠的感覺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進去,唯有那案几上的燭火在靜靜地燃燒著,時不時發出「噼啪」聲,在這靜謐得可怕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兀,每一聲都像是重重地敲打著牧清寒那本就破碎不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