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如何?你可有把他帶回來。」牧清寒避而不答,焦急問道。
「晏清走火入魔,為師制不住他。」提到厲無咎,蘇玉清面無表情的臉也有了些許波動。
牧清寒的臉在床帳陰影處,黑黑白白看不清楚:「師尊口中的錯,是指冒天下大不韙和師叔在一起,還是說我身為玉清峰大弟子不顧責任肆意妄為?」
蘇玉清聽見他如此說有些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只是話語中帶著諷刺和不平,習慣了原本沉默寡言的弟子,蘇玉清蹙著眉,聲音聽不出喜怒:「你想清楚便好。」
「明日隨我到永春城迎戰。」蘇玉清留下一句話,推開門的瞬間,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話語,「師尊還未回答我。」蘇玉清腳步未停。
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牧清寒冷冷看著那個清冷謫仙般的人物離開。
第二日,永春城
時隔半年,齊霖再次見到了牧師兄。
剛開始牧清寒直接認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當年追在他屁股後面,要他指導劍法的俊朗少年,經過半年多大戰鬥,齊霖身上有了一股說不清的氣勢,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堅毅與冷峻,曾經的稚嫩完全褪去,那身整潔的弟子服已經換成了黑色鎧甲,卻更襯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趁著戰事未起,兩人忙裡偷閒坐在屋檐下,大部分是齊霖在說,牧清寒在聽。
修真界的戰場並不像話本里說的那樣簡單,這裡沒有法術對轟時的絢爛光芒,只有無盡的血腥與殘酷。大多數修士的攻擊沒有一擊即中的氣勢,只能近戰交手,像極了各洲王朝間的戰爭,戰場上死屍遍地,當初呼喊著要馬革裹屍的戰士,只能在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中漸漸變得麻木疲憊……
牧清寒聽著他說著自己九死一生的事情,眉眼間的靈動做不得假,他是真的開心。說起雲悠悠時,他又是十分慶幸,自己還能在戰場上遇到熟悉的人,讓他不再那麼孤單。
「青裕呢?」說到熟人,牧清寒隨口問了句。
原本神采飛揚的齊霖沉寂下來,他幾次想要張嘴,最終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