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換個說法:「都可以?」
息怒、息怒!姜潼這樣告訴自己——但息不了,根本息不了。
司機送兩人回去的剩餘路程里,姜潼獨自同黑仔玩耍,完全拿他當透明人。
陳與實在難以理解,她已經做出決定的事情詢問他的意見他回答「隨便」和「都可以」究竟怎麼惹她了?
無法,他只能在床上多賣力使勁消解她的怒氣。
消氣的姜潼往他脖頸間扣上一條項鍊。
約一厘米的黑色皮革鏈子叫陳與聯想到黑仔的項圈,而鏈子上竟還掛著個黑仔金狗牌同款的方形金子吊墜,陳與的臉又青又綠,暴脾氣直接上頭:「你幾個意思?!」
欣賞著項鍊同他的配適度,姜潼笑眯眯:「我和黑仔有的,你當然也得有啦。一家人就要齊齊整整嘛。」
如果不是他狗嘴裡又吐不出象牙,在車上她就拿出來了。
她承認她越來越容易在一些無傷大雅的細枝末節上斤斤計較,偶爾她的行為稱之為「無理取鬧」也不為過。說來說起還是被生命值給鬧的。姜禾的電話安撫了她低落的情緒,卻沒能完全消除即將回08年的不確定性帶給她的焦躁。
夾雜在99%歸家喜悅中的1%焦躁。她對陳與重複的那些碎碎念同樣是她焦躁的體現。
不過她再無理取鬧,她也沒有錯,他應當包容,哼。
「多好看~」姜潼有意在陳與身上多留點屬於她的物品。08年她直接在病房裡穿越了,都沒來得及回家翻翻裴非的遺物里是否還偷偷藏有姜里里的其他物品。反正她如今是肯定要多留點的,當作標記自己的所有物。
嗯,他是她的所有物,嘻嘻。
陳與恨不得立馬摘掉項鍊:「好看什麼好看?我又不是狗!」
姜潼噗嗤:「你難道沒見過這種樣式的項鍊嘛?」
見過是見過,黑仔戴的那塊如果不是她說叫狗牌,陳與只當她拿人的項鍊給狗戴。可問題在於現在的順序是他先看見了黑仔的狗牌,緊接著她拿出一樣的鏈子給他套上!
陳與拒絕:「我不要這個樣式!醜死了!」
姜潼:「你質疑我的眼光?」
陳與避重就輕:「換一種樣式不影響你發揮眼光!」
姜潼:「我就看中這款了。」
陳與:「我不要!」
姜潼準備幫他摘掉:「行,那給黑仔戴兩塊。」
陳與制止:「送我了就是我的!我要不要戴由我決定!你重新買一款!」
姜潼打呵欠:「好睏噢。」
陳與雙目赤紅:「姜里里!」
姜潼無辜而委屈:「就算真是狗牌又怎樣?」
「那我豈不成了狗?」陳與心裡咆哮。
沒有出口是因為他預料她一定會反問:「成了狗又怎樣?」
成了狗又怎樣?陳與問自己。其實從小到大在一些人眼中他本來就是狗,無父無母的野狗、亂咬亂吠的瘋狗,諸如此類。如今不過是當她的狗。看黑仔,被她養得比許多人活得還要好。
姜潼扒拉兩下項鍊:「我真覺得好看、適合你,才買的。」
陳與不說話,只是把積攢的力量重新貫進她柔軟的深處。
帘子伴隨吱呀的木頭搖晃和男女黏糊糊的喘息止不住地顫,女人的手忽然伸到帘子外胡亂地抓,很快被青筋暴起的男人的手十指緊扣著捉了回去。
陸起在他長租的酒店套房裡給她留了個房間,有意留她過夜,姜潼在陸起回內地之後,才帶著陳與和黑仔,一家三口住進去,享受了兩天五星級酒店,也終於有機會解鎖同陳與的浴缸play。
滿缸水停止水波劇烈顛簸須臾,姜潼趴在陳與的胸膛,又開啟日常碎碎念。
這次的碎碎念又出現了新內容:「你知道我們國家一直想申辦奧運會吧?」
「嗯。」
「你覺得哪一次才能申奧成功?」
「不知道。」
「那約定,國家首次舉辦奧運會時,我們一起去現場看奧運會吧。」
因為不清楚回到08年具體會是怎樣的情況,為以防萬一,這幾天姜潼一直在琢磨怎麼叫裴非避開那場車禍。最後斟酌出,既然車禍當日恰逢奧運會開幕的時間,她便如此叮囑,屆時他們二人身在京市,海城無論發生什麼都傷害不到他。
「聽見沒?」姜潼揪了揪他的耳朵。
「……聽見了。」陳與尋思,去年剛定下04年的奧運會在希臘雅典舉行,自己國家最快要等08年那一屆的奧運會。08年的奧運會,似乎過兩年就能決定承辦的國家城市,他是不是應該現在就該去打聽去現場看奧運會需要花多少鈔票?
帶她去看的話,席位肯定不能太差,他的家底一定得足夠殷實。
抱她從浴缸里出來、裹浴巾擦乾身體、套上浴袍,陳與送她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