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柳婷雅陷入了沉默,和田絲絲一樣,她也無時無刻不再擔心自己會死在下一個規則怪談里。她其實沒有說,上一個規則怪談里,她差一點就死了。
當時她已經是重度污染,現在幾乎都要記不起來自己當時做的事。不過一個大佬拿了什麼道具困住了她,大佬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她搗亂,但是卻陰差陽錯之下救了她一命。
但凡她按照污染之後的思路行事,現在絕對已經永遠的留在了規則怪談之中。
擦著死亡邊緣挺過來的一條命讓柳婷雅分外珍惜,她有種預感,恐怕下一次進入規則怪談的日期就是她的死期。
這種提心弔膽的感覺真的很恐怖,如果像對方說的去【固定規則怪談】里一局定勝負到的確是個不錯的方法。雖然很難活下來,但至少一勞永逸。
但是如果她沒能成功活下來,那父母該怎麼辦?他們千辛萬苦把自己養到大學,自己死亡對他們的打擊是毀滅性的。更何況她死的幾乎沒有任何意義,純粹是作為炮灰去送死。
就算再難受,柳婷雅也真的不想死亡。所以面對田絲絲的話,她只是短暫的心動了一秒,就重歸平靜:「你想過萬一你失敗了,你的父母該怎麼辦嗎?」
「……」
田絲絲也陷入了沉默,是啊,她的父母該怎麼辦呢?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人間慘劇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父母把自己養這麼大,自己沒報答他們就算了,總不能再給他們心口上插一刀吧?
寢室里一時間沒有半點聲音。
完整的聽完了她們兩個人對話的蘇容,躺在自己的床上無聲的嘆息。這才是大部分普通人的現狀,害怕,但又不敢冒險。或者說他們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像她這樣了無牽掛,生來就是為了冒險的,和像謝呵呵那樣人生贏家,有資本不怕試錯的人不同,普通人要做的事情做不好,想做的事情做不了,活的好像一齣悲劇。
「蘇容你呢?」田絲絲突然問道,「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去報名?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提心弔膽的日子了,但是就像婷雅說的,我也無法放下父母親朋。」
聞言,蘇容眨了眨眼,看向天花板,半開玩笑似的說:「生死攸關的選擇可不要輕易交給別人來做哦。」
沉默半晌,她聲音輕的仿佛被風一吹就能吹走:「其實無所謂,反正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如果「祂」被成功消滅,死在規則怪談里的人都可以重新活過來,自然皆大歡喜。如果「祂」沒被消滅,大家一起去死,也落得個清靜。所以無論去不去參加【固定規則怪談】,結果都只會隨著人類與「祂」的對決的變化而變化。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如水,接著周六日的功夫,蘇容特意戴上【幻術面具】去了趟政府。
這次孔老沒來,是唐靈接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