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隔閡?」
祁雲渺眨了眨眼睛,顯然,不大懂隔閡是什麼意思。
沈若竹正要同她解釋,只是抬眼的剎那,見到祁雲渺寫了半柱香時辰的功課,還是近乎雪白一片,她忍無可忍,就著明亮的燭光,抓起邊上的書簡,先輕拍了拍她。
「怎麼別的事情就知道用心,做課業就一點兒也不知道上心呢?」
祁雲渺被阿娘拍的回了神,吐吐舌頭,握緊筆桿,終於知道專心寫課業。
—
在宋府又熬過了一日之後,祁雲渺總算是得到了一日的休息。
休息日可以睡懶覺,她在床榻上賴到了太陽曬屁股,這才起床。
慢慢悠悠地在相府里過了一整日,不過一日,她便又要出發,繼續去上學堂。
按部就班的日子幾天下來,祁雲渺發現,自從那日在書房中又見過一次裴則之後,她便再也不曾在家中見過他。
聽方嬤嬤說,郎君也還在上學,將來還要科考,所以時常會住國子監,不回家也是常有之事。
國子監。
這是祁雲渺又一次聽到這個地方了。
聽說這是朝廷建立的學堂,在上京城只有五品及以上官員的孩子才能上,窮苦人家的孩子若是想進國子監,便必須得通過鄉試才行。
祁雲渺有些好奇,國子監是什麼樣子的?
而或許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她不過好奇了兩日,這日回家時,便見到廳堂里,自家阿娘在準備著被褥同鞋襪。
她見到兩床厚厚的褥子,堆疊在一起,被小廝們陸續搬上馬車,而後,還有床單,被套,甚至連同針線都準備了好多,一件一件往馬車上運。
祁雲渺不免問道:「阿娘,這是要去做什麼?」
「你回來了。」沈若竹一下午都在忙著收拾東西,暈頭轉向,祁雲渺已經在廳堂了站了好一會兒了,她竟才發現。
「天寒了,你阿兄好幾日都不曾歸家,也不知他的褥子有沒有曬過,夠不夠厚實,我要去一趟國子監,給他送些東西。」
「國子監?!」祁雲渺驚喜萬分。
沈若竹對自家女兒的反應,倒是意料之外。
「如何?你也想去國子監?」她挑眉問道。
「嗯嗯!」祁雲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跑上前去,貼著自家阿娘的胳膊便晃了起來,「阿娘,你帶我也去看看吧,我還沒見過國子監長什麼樣子呢。」
沈若竹卻並不是很同意:「那你今日的功課怎麼辦?從國子監回來,只怕天都要黑了。」
「我會做完的!」祁雲渺急急忙忙發起誓來,「阿娘,你監督我!不管再晚,我定會做完功課的!」
「你就帶我去吧阿娘,求求你了,我是真的很想去看看……」
她發完誓後,很快又轉成了一派撒嬌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般迅速的變臉,都是打哪兒學的。
沈若竹沒辦法,點了點女兒的腦袋,一邊道:「你日日上課都不聽話,我才懶得監督你的課業呢!」
一邊卻又喊她去收拾收拾自己,國子監裡頭人多,五湖四海的學生都有,她如今代表著相府的臉面,雖不至於過於打扮,但也不能太過潦草。
就這般,祁雲渺第一次上了去往國子監的馬車。
一路上,她可是比前幾日初去宋府時要激動許多,時不時便掀簾看看周遭的環境。
也是,去看別人的學堂,總是比去自己的學堂要興奮的。
沈若竹搖搖頭,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和祁雲渺到了國子監的大門處。
看守國子監的也是朝廷的正規官員,聽說是相府的夫人連同小姐來給裴公子送東西,不過多時便放人進去了。
「鏡宣!鏡宣!」
裴則正從宿舍間出來,便聽見有人高聲呼喊著他。
「怎麼?」他步出院門外,問。
「你家裡人來給你送被褥了!」來人興致勃勃道。
裴則疑惑,自打他進國子監開始,家中便不曾有人專門為他送過什麼東西,若有什麼需要,他也會自己直接回家去拿,從來不必別人的關心。
不過想起自家父親前段時間新娶的妻子,裴則很快便又能理解,說不定是那位新來的夫人想要以此來展示一下自己的慈愛,故而為他送東西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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