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走邊伸了個懶腰,想要先回自己的小院子,不想,抬頭卻正好遇到要出門的裴則。
祁雲渺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裴則昨日是何時回來的。
「阿兄。」她道。
「嗯。」裴則看一眼她。
祁雲渺看著他步行的方向,以為他起這般早,也是要去送送裴荀他們,便道:「適才阿娘還有相爺都已經走了。」
裴則道:「嗯,我知道。」
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候出來。
「……」
他這話說的,祁雲渺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原來他不是來送裴荀和阿娘的。
那祁雲渺也懶得管他是要做什麼了。
她便道:「那我還要去宋家上課,阿兄再見!」
她說完就走,目光不曾在裴則的臉上停留一下。
倒是裴則,被這小丫頭的我行我素給恍惚了片刻。
他轉身盯著祁雲渺的身影,看見淺綠色的裙裾掠過一片清晨結滿霜華的青草,全程沒有任何遲疑地跑向了後院。
他站在原地,過了好半會兒,這才轉身,離開家門。
—
雖然裴荀和沈若竹都不在家了,但在祁雲渺看來,居然她的日子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每日早早地起床去宋家上學,散了學回家,跟隨林周宜一道學習武藝,晚上用完晚飯,再做從宋家帶回來的功課。
她依舊每日充實得緊。
似乎不用阿娘,不用裴相,也不用裴則,她獨自一個人,便可以好好地生活。
只是當宰相夫婦離京的事情,逐漸在外人口中傳開的時候,外人便不這麼覺得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溫庭珧。
這日下午散了學,溫庭珧又喊了一堆的孩子到自家的花廳里吃茶果點心,趁著別的孩子都吃得正開心的時候,她悄悄走到了祁雲渺的身邊,問道:「渺渺,聽聞裴相同你阿娘近來都不在家?鏡宣也不曾回家來住?」
祁雲渺邊吃著山楂糕,邊點點頭。
自從上回宋瀟的事情過後,祁雲渺覺得,這宋家夫人好似比從前對自己要越發地照顧了。
興許是覺得愧疚吧,她是這般理解的。
眼見著她一張櫻桃小嘴,還在吃著點心,溫庭珧又道:「那渺渺一個人在家,會不會覺得害怕或是孤獨?要不這段時日先來嬸母家住,同青語一道,正好青語家中只有兩個哥哥,平日裡也沒個姐妹什麼的陪伴呢。」
「不必了!」祁雲渺咽下山楂糕,拒絕地果斷,「嬸母,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每日回家還要練習武藝呢,阿娘臨走前囑咐我了,千萬不能懈怠的。」
「渺渺還在學武藝呢?」溫庭珧詫異。
她以為,祁雲渺要學武藝這回事,也就是上回沈若竹特意在她們面前做做樣子的,如今算算,都有大半個月過去了吧?祁雲渺竟一直都在學麼?
「那林將軍也還在你家?」
「在呢。」
祁雲渺道。
林周宜雖然不住在相府,但是每日下午,她都會從軍營中到相府來,教祁雲渺幾個時辰的武藝,風雨無阻。
溫庭珧便拉過祁雲渺的手看了看。
尋常姑娘家的手,最多就是學學針線,拿拿
狼毫,基本是纖長又嬌嫩,白白軟軟、溫柔無極的,可是祁雲渺的手,纖細雖纖細,長也是長,大體是小姑娘的樣子,細細看來,指腹處,卻是一股不同於尋常孩子的粗糙。
「渺渺日後是想要做俠女?」溫庭珧放下祁雲渺的手,問道。
「嗯!」祁雲渺用力點頭,「做俠女,便可以保護任何我想保護之人。」
溫庭珧便笑了。
倒是她小瞧沈若竹了。
祁雲渺這手,基本可以看出,是從前在鄉野的時候,便握過武器,抑或是做過不少粗活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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