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之前對你太寬鬆了。」林周宜雙手負在身後,卻是回道,「日後咱們都得按照一柱香的訓練來,習武之人,若是身體不穩,便是把自己的命直接送到了敵人的手上,明白了嗎?」
祁雲渺只能點點頭。
接下來,裴則遠遠地站在荷塘這側,見到祁雲渺又在林周宜的指點下,開始活動自己的四肢,筋骨。
姑娘家身體柔韌性還是要比男子強許多,許多他做起來也費勁的動作,祁雲渺倒是能完成得很好。
再接下來,便是跑步。
林周宜要她圍著相府的這座花園,跑上兩圈再進行射箭訓練。
眼見著天色已經開始逐漸變暗,但是祁雲渺的訓練才剛剛完成了一半。
裴則不覺輕哂。
是他小看了祁雲渺。
從前只知她要學習武藝,卻不知道,她是真的在刻苦學習。
她要開始繞著花園跑步,難免要路過他這邊。
裴則懷裡單手抱著捲軸,並不打算再繼續看下去。
這晚,等到祁雲渺訓練結束,天色已經徹底黯淡了下來。
她告別林周宜,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小院,方嬤嬤便與她道:「廚房今日燉了新鮮的竹筍老鴨煲,還有炸鵪鶉、炙羊肉、胭脂鵝脯,小姐快洗了手,過來用飯吧!」
「這麼多菜呢?」
祁雲渺張望桌上擺的滿滿當當的菜餚,有些驚奇。
自從阿娘和裴荀走後,裴則也不住在家中,家中便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廚房雖然每日都仍舊有新鮮又好吃的菜餚送上來,但通常是四菜一湯,外加幾道開胃的點心。
但是今晚她看餐桌,光是葷菜就有四五個,還有一些冬日難得的綠色時蔬,琳琅滿目擺了一整桌,叫人應接不暇。
「郎君今日回來了。」方嬤嬤道,「特地吩咐廚房多做了幾道菜。」
「啊!」
原來是裴則回來了。
祁雲渺恍然大悟。
方嬤嬤一邊為她夾菜,一邊道:「郎君難得回來,小姐快吃吧,這筍乾是春日裡便晾曬好的,放了一整年,正是好吃的時候。」
「好!」
這些菜都端上來了,祁雲渺自然也不會客氣,洗了手,坐到了桌邊之後,她便將這整整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全部都掃空入腹了。
晚上在燭光下做完功課後,祁雲渺難得的,沒有直接倒在床榻上便睡著。
她在想,既然裴則回來了,那她要不要去同裴則道個謝。
昨日多虧了他,她才能那般迅速地離開定國公府。
如今想想當時的情景,祁雲渺也不知道,如果裴則不曾及時趕到,自己還要在雪地里站多久。
祁雲渺其實原本也沒有特地想要謝裴則些什麼,但是今日她在宋家,溫庭珧送了她兩個香囊,說是可以安神助眠,最適合她這種散了學還要習武之人了。
夜間睡得好,白日裡精力才能充沛嘛。
兩個香囊的話,她可以自己留一個,再送一個給裴則。
她坐在窗前的燭火下,對著面前的兩個香囊思索一番,最後終於打定主意,這就去找裴則。
裴則平日裡要住國子監,難得回家一趟,今日回了,下回再回來,便不知是何時了。
說干就干。
入夜了,再找人陪著自己也不好,祁雲渺便獨自拎了只燈籠,一路朝著裴則的院子走去。
她記得他院子的方向,到了之後,也不急著進去,規規矩矩地在門外,喊人通報。
裴則聽到小廝的傳話,人剛剛從淨室里出來,頭髮披散,身上已經換上了入夜要穿的寢衣。
他在寢衣外隨便披了一件大氅,便走到了祁雲渺的面前。
「你找我有事?」他問道。
祁雲渺何曾見過這般的裴則。
剛從淨室里出來的少年,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脖頸上尚未擦透的清澈水珠,順著身體的趨勢往下,沒入到她看不見的衣領之間;小院門前掛了幾盞燈籠,比她手中這盞還要清亮不少,照得眼前月色下的人,直接像是玉做的一般。
祁雲渺看直了眼,頓了好一會兒,才道:「阿兄,這個給你。」
她遞出自己手中的香囊。
「這是什麼?」
裴則低頭,看著那香囊問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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