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傳聞中如同邊關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她聽見他的話,盈盈笑了一下,轉頭卻同沒聽見一般,帶著祁雲渺坐回到了餐桌邊上。
她問祁雲渺面前是否是她的餐食,喊她快些吃了早飯,她們也好快些趕路。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和他們同路了。
越群山兀自鬧了個沒臉,低下頭去,繼續用飯,不再說話。
倒是越樓西,見她們吃完飯後,真的便打算走了,挽留道:「要不還是一道走吧,夫人何必急這一時半刻,難得都是往青州去,路上有伴也好。」
「我同渺渺路上多磨蹭,保不齊會有什麼突如其來的想法,前幾日便在汴梁住了好幾日,如今馬上到曹州城中,說不定又心血來潮,想四處玩玩,這般來來回回,折騰軍隊實在太麻煩了,還是不必了。」沈若竹拒絕得強勢。
越樓西欲言又止,便到底不好再說些什麼。
他眼睜睜地看著祁雲渺跟隨沈若竹上了樓,又看倆人一道進了客棧的臥房,去收拾行李,最終,在一堆的護衛陪伴下,上了離去的馬車。
遙遙望著馬車的方向,越樓西這才抬起胳膊,撞了撞自家的父親。
「爹,你就別看了。」
「嘖!」
越群山剛支起脖子,便被自家兒子拆了台,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越樓西嘴角藏不住笑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過一會兒,越群山自己便也笑了。
都多少年了,他都多少年沒有被一個女人這般吸引住了。
今日表現,竟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她竟會是裴荀的前妻。
這等樣貌,這等氣質,竟會是裴荀的前妻。
越群山感覺到匪夷所思。
「爹,你喜歡那個女人?」越樓西一眼看出自家父親的想法。
越群山睨兒子一眼:「喜歡有何用?人家半點不領情啊,順路都不願意一道走。」
「你若喜歡,那咱們就追上去唄。」越樓西道,「反正我也覺得那妹妹挺有意思的,咱們追上去,你若是能將人娶回來,也算是給我帶一個妹妹回來玩!」
越群山嗤笑一聲,只當越樓西是一時興起的玩笑。
畢竟他都多少年沒有娶過妻了。
即便是對一個女人有一見鍾情的喜歡,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年紀,這個身份,娶妻也不是一朝一夕一句話就能敲定的事情。
他又喝了一口面前濃稠的白粥,嚼幾口乾硬的饅頭。
只是逐漸的,越群山發現,越樓西盯著自己的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發現變化。
他終於問道:「你認真的?」
「我娘走了都有三年了吧?」越樓西問,「爹,我不介意有個後娘,反正你只要把侯爺的位置給我留住了,日後能做到不偏心小的,我就不介意。」
他一隻腳搭在板凳上,一手撐著臉頰,背對著屋外逐漸升起的驕陽,披灑金光。
越群山愣愣地看著兒子,忽而,在自家兒子的肩膀上重重打了一拳:「你小子!」
越樓西被他捶得晃了一晃,旋即,唇角揚起弧度,比天邊未消弭的月色還要精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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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渺跟著自家阿娘繼續趕路。
從汴梁到曹州,從曹州再到濟州。
這是她們和越家軍隊分別的第三日。
濟州多雨水,一連下了半個月都沒斷,祁雲渺和沈若竹進了濟州城,見雨幕連天,實在不好趕路,便也只能在濟州城裡多待了兩天。
濟州,祁雲渺是熟悉的。濟州離青州很近,祁雲渺從前跟隨阿爹阿娘一道住在青州的鄉野里,偶爾進城,也會到濟州這邊的城鎮來。
這幾日,因為雨水過豐,濟州城內,客棧已經大多人員滿溢,價格高漲。
沈若竹帶著祁雲渺,費了老大的勁才終於在郊外找到一間尚還空曠的客棧,他們一行二十二人,一住進去,便將郊外的客棧給占滿了。
趕了一天的路,總算是可以休息一下,祁雲渺一進臥房,便在床上打了個滾。
沈若竹將她給拎起來,催促她先去洗個澡。
這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