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樓西便抿著唇瓣,笑看著祁雲渺:「那這般,你和我一道在這山間再找找,若是還能找到一隻野兔,咱們倆同時獵到,這隻就歸你了,如何?」
唔,也行。
一人一隻,誰也不吃虧。
祁雲渺便和他一道在這山間又繼續找了一番野兔。
其間,越樓西問了她不少的問題,問她家是不是就在這附近,問她射箭練習多久了,又問她,獨自上山難道就不害怕麼?
他的問題實在是多,祁雲渺一一回答過後之後,也不遑多讓,和他反問回去。
「越樓西,你們要在青州待多久?」
「越樓西,你練武多久了?」
「越樓西,我們怎麼能每一回都如此碰巧地遇見?你們是不是故意跟蹤我和我阿娘的?」
前兩個問題,越樓西都照常回答了。
到這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越樓西忽而將嘴角咧到最上邊,道:「你猜猜,我和我爹是不是故意粘著你們娘倆的?」
祁雲渺其實就是隨便找幾個問題,不甘示弱地想要和越樓西問回去。
她聽著越樓西的這個回答,只覺好笑。
「我才不猜呢,就算你們倆要故意粘著我和阿娘,馬上我們也要去錢塘了,你們還能一直跟到錢塘麼?」
「嘿!」
她一張小嘴,能說會道的,越樓西真想扯扯祁雲渺的臉頰,看看她這看似嬌嫩的臉皮,是不是當真軟糯。
但他好歹是忍住了。
他和祁雲渺一道在這山野之間行走,祁雲渺對這一片熟悉,基本都是她在帶路。
兩個人沒走幾步路,很快便又在樹底下見到了一隻逃竄的野兔。
祁雲渺和越樓西同時默契地拉開弓箭,對準了那正在奔跑的野兔。
只聽「嗖」「嗖」兩聲,兩支箭羽,又同時扎在了野兔的後背上。
毫無意外。
越樓西還是第1回 遇到同自己如此默契的小姑娘。
「可以啊。」他轉頭看向祁雲渺的眼神,滿是讚賞。
「哼!」
祁雲渺微微得意地仰著腦袋,把野兔後背上的箭羽拔下來,把野兔交給越樓西,便想同他分道揚鑣。
但是越樓西突然拉住了祁雲渺的衣擺。
他仰著笑臉問:「都碰上了,不請我回你家坐坐嗎?」
第四十章 祁雲渺終於知道,越群山哪裡……
祁雲渺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她看看面前的越樓西,又看看面前的越群山,總覺得自己是被越樓西給算計了。
適才在山上,越樓西問她要不要請他回家坐坐,那祁雲渺便想,他都已經到這裡了,她便請他回家坐坐也無妨,結果誰想,他們在下山的路上,竟又碰上了越樓西的父親!
於是,祁雲渺便將他們父子都給帶回家了。
她坐在自家的小院裡,看著自己面前的兩個人,一個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武將;一個雖然目前身材和高度,都尚不及他的父親,但憑其如今的長勢,祁雲渺幾乎已經預見他將來的樣子。
她越想越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阿娘尚未歸家,便只能由她去燒煮了茶水,招待他們父子。
越群山在祁雲渺家中四處轉悠了一圈,問道:「你們之前一直都是住的這裡?」
祁雲渺點點頭:「是啊。」
越群山眉間便蹙得更深了。
這山腳下的小院子,說是院子,但其實不過是兩間木屋加上門前一塊由籬笆圍起來的空地。
木屋裡,做了兩間臥房,一個廚房,還有一個小書房和一個擺放雜物的隔間。
越群山不過在屋子裡轉了兩圈,便覺得自己哪裡都挪不開手腳,直到轉出了這屋子,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你爹竟就帶著你和你娘住在這個地方?」他不可置信,又問了一遍。
祁雲渺不理解,這位侯爺是在指責她的阿爹嗎?
是,她的阿爹不是生來就有爵位,也不是生來就是世家貴族,阿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獵戶,自小喪父喪母,沒念過幾年書。他不偷不搶,靠著自己的本事養活她和阿娘,這怎麼了?
祁雲渺正要反問,便見籬笆牆外,她的阿娘已經帶著東西回來了。
明日便是她們母女要離開青州去往錢塘的日子。沈若竹今日前去鎮子上,買了一些東西,一部分是要給鄰居阿婆的,日後她和祁雲渺不在家,這屋子還得請她多照看;一部分則是她和祁雲渺需要帶在路上的吃食。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