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眉眼依舊彎彎,和祁雲渺行完禮之後,便站在她的馬兒前面,道:「在下晏酬已,適才在王家,實在多謝姑娘相幫,遂特地在此處等待姑娘,想與姑娘道謝。」
原是如此!
祁雲渺想起下午在王家的事情。
她和姑母越群瑤提起了請人喝水之後,越群瑤原本都想直接忽視掉晏酬已的,但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回頭見人抱著古琴站著,也是辛苦,便乾脆喊人進到家裡等了。
後來王大人回來,祁雲渺想,他應當是見上人了。
「不過舉手之勞,沒什麼好謝的。」她道。
「姑娘菩薩心腸,此事或許於你而言,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於晏某來說,卻是雪中送炭,大恩大德。」晏酬已堅持道。
好吧,他硬是要感謝她,那祁雲渺也只能受著了。
不過她還是道:「你真不必太放在心上,今日就算不是你,只是街邊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見到他渴了,我也會為他遞水的。」
晏酬已點頭:「姑娘良善,無關身份,晏某知道。」
知道你還攔著我的路呢?
祁雲渺看著這橫在巷子裡的馬車,忽而又想起:「你怎麼知道我姓祁?」
「在離開王家之時,晏某多嘴,問了門口的護衛。」晏酬已道,「還希望祁姑娘不要介懷。」
「哦……」
祁雲渺倒是不介懷,反正他適才不是也自報了家門,告訴了他的名字麼?
「晏酬已?」她念著晏酬已的名字,不知道他的三個字,要怎麼寫。
晏酬已便告訴她:「念茲斗酒成暌間,停舟嘆君日將晏。酬恩仗孤劍。」
「……」
祁雲渺自認,自己在學堂的時候,也沒有特別不認真地在念書吧?但是面前這人文鄒鄒,說出來的詩句她怎麼一句也沒有聽過?
「……哦。」
她聽不懂晏酬已說的這些詩句,只能在心底里隨便將他的名字找了三個對應的字對上。
以防晏酬已看出自己不怎麼會賦詩的本事,她便特意也道:「那我的名字,想必你也已經知道出處了吧?春日遲遲,采蘩祁祁,這是我的姓;渺渺兮余懷,望美人兮天一方,是我名字的由來。」
「是,祁姑娘的名字極有詩意,叫人一聽便覺煙波浩渺,天地廣闊!」
他還怪會誇人的!
祁雲渺被晏酬已這一番話術吹捧的,差點就要飄飄然了。
但她眯眼瞧著天邊愈漸黯淡的霞光,好歹還記得自己是要回家的。
她道:「好了,晏酬已,我們算是彼此認識了,你可以叫你的馬車挪開些了嗎?我得從這裡回家去!」
「當然可以!」晏酬已忙朝著邊上的車夫看了一眼,車夫便將馬車給換了個方向,為祁雲渺讓出了過去的路來。
但是當祁雲渺牽緊韁繩,馬上將要離去時,晏酬已又道:「祁姑娘!」
「嗯?」祁雲渺不知道,他喊自己還有什麼事情。
只見晏酬已雙手捧上一支髮釵,遞到她的面前。
由於祁雲渺是坐在馬上的,而晏酬已自從下了馬車之後,便一直站在她的馬兒邊上,所以他就算是捧著髮釵舉起來,祁雲渺還是要垂眸去看。
祁雲渺見到,那是一支一看便很精美的髮釵,蝴蝶牡丹的樣式,蝶翅和牡丹的花蕊上全都鑲嵌了寶石,不知道是不是純金打造的緣故,髮釵在傍晚霞光的照耀下,微微閃著刺眼的光芒。
「你要把這送給我?」祁雲渺不解道。
「是。」晏酬已笑道,「本該好好感謝一番祁姑娘,但是下午實在匆忙,自王家出來之後便趕去街上買,只挑中了這一支,作為給姑娘的謝禮。」
他這人,也真是太客氣了吧?
祁雲渺俯瞰著他手中的髮釵,卻是搖了搖頭:「不,你這禮物我不能要!」
「我本就是見你口渴,隨便幫你說一句話罷了,你如今送我髮釵,那我不就成故意幫你的了?你把髮釵收回去吧。」
晏酬已神色怔愣,似乎完全沒想到,祁雲渺會這般說。
「只是一支髮釵,祁姑娘不必多慮……」
「我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你也實在不必如此多慮!」
祁雲渺到底做人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她看著晏酬已,不能收禮就是不能收禮,收了禮,意味就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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