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則在馬車中沉默半晌,最後才同祁雲渺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你不後悔,只要你覺得值得,就去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阿兄……」
這話很像是阿娘曾經和她說過的,祁雲渺如今聽著裴則又一次在自己耳邊說起,心底里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等滋味。
她只知道翻江倒海的情緒快要將她給淹沒。
「多謝你。」
最後等到馬車停在陵陽侯府門前時,祁雲渺和裴則又道了一聲謝,這才下去馬車。
「嗯。」
裴則目送著祁雲渺的身影像是自由的小鳥,一躍便離開了他的視線,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鳥兒,直到鳥兒消失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這才緩緩收回。
—
裴則給的消息,祁雲渺根本等不及第二日,是夜回家便去找了自家的阿娘。
而她去主院裡找阿娘,下人卻道,沈若竹去了她的院子裡找她。
祁雲渺便又趕緊往自己的院子跑。
她不知道阿娘找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但她如今覺得,這世上再沒有哪一件事情是比她的事情還要緊的。
她跑到自己的小院,見到阿娘就坐在自己的屋子裡。
她忙進屋去,關緊房門,道:「阿娘!」
「渺渺……」沈若竹見到祁雲渺回來,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道,「阿娘有事情要和你說。」
「我也有事情要和阿娘說!」祁雲渺著急道。
「你?」沈若竹搖搖頭,道,「不,你先聽阿娘講,好嗎?阿娘的事情很重要。」
「阿娘,可是我的事情也很重要!」祁雲渺堅持道。
沈若竹便起了疑:「你要說的是何事?」
「寧王!」祁雲渺道。
「這麼巧?我也要說寧王之事。」沈若竹困惑道。
「阿娘,可是我今夜知道的消息很重要,是阿兄告訴我的!」
「我知道的消息也很重要,是晏家父子告訴我的。」
「等等……」突然之間,沈若竹問道,「渺渺,你發現了什麼?」
祁雲渺便環顧一圈自己的屋中,確認屋中再沒有任何可能叫自己的消息泄露,才道:「寧王的眼疾有異!」
而在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站在她對面的沈若竹也同她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祁雲渺便和自家的阿娘面面相覷。
原來阿娘知道的也是這件事情。
「阿娘……」祁雲渺整個人突然便開始輕輕地顫抖,她去縮進到阿娘的懷裡,問道,「那我們可以……可以扳倒他嗎?我們會有機會嗎?」
自從知道真相開始到如今,祁雲渺等了這一日已經太久太久了,已經足足有一年多了。
這一年多,她和阿娘的仇恨一路從錢塘蔓延到京城,沿著川流不息的運河,北上狂奔,真的已經耽擱太久了。
「可以的!」沈若竹抱緊女兒,與她緊緊相依在一起,「這次一定可以的,我們暫時先不要聲張,我們找准機會,一舉將他給擊垮!」
「好。」
祁雲渺全都聽阿娘的。
她在阿娘的懷裡用力地點著頭,仿佛已經可以見到寧王人頭落地的那一刻。
—
雖然祁雲渺尚不曾和裴則把話說清楚,也不曾解開什麼心結,但因為寧王眼疾的事情,在這之後,祁雲渺心情開始日復一日地好轉。
她的心情得到了迴旋,竟又變回了從前那個開朗又明媚的小太陽。
越群瑤寫信來喊她去王家訓練,她便去王家;晏酬已寫信想請她幫忙看看射箭的情況,她便抽空就去晏家,教他一些射箭練箭的技巧。
還有宋家,既然得知宋瀟如今並不會經常回家,那祁雲渺便也不用再有什麼過多的顧慮,宋青語喊她去玩,她便時常說走就走,和宋青語一道去玩。
不知不覺,祁雲渺的生活在逐漸重新回到正軌,但是同裴則,卻是有一段時日不曾聯繫了。
他不主動來找祁雲渺,而祁雲渺似乎也是忘記了和阿兄之間亂七八糟的事情,除了偶爾過節,記得喊人送一份禮物到相府,別的她便再也沒有多想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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