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聽。
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她想過安靜的生活,不想被打擾,更不想看到媽媽被打擾。
她舉起槍來,中斷了裴道轅喋喋不休的聲音:「你們來做什麼,給你們兩分鐘時間,如果不能說服我,我會送你們兩個一起去死。」
裴道轅震驚地後退一步:「欣欣,欣欣你幹什麼我是你親叔叔,他是你的爸爸,親的!」
梁欣欣不為所動,一旁的阿桂趕緊攔著裴道轅。
裴道轅無路可退,只能扯了扯他哥的袖子:「大哥,大哥你說句話,你是欣欣的爸爸,不看僧面看佛面。」
裴道軒上前一步,握住了槍,對準了自己的額頭:「我想見你媽媽,最後一面。求你。」
「不可能。」梁欣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裴道軒並不意外。
他傷心地垂下眼瞼:「欣欣,你要怎麼才肯原諒爸爸」
「永遠不可能。」梁欣欣準備扣動扳機,只要他敢亂來,她一定送他上路。
裴道軒悽苦地笑笑:「那就好,做商人,就要有鐵血手腕。這樣才不會被人騙。」
什麼
梁欣欣詫異地看著他。
沒等她反應過來,裴道軒已經掏出褲兜里的摺疊軍刀,扭頭撲向了他的兄弟。
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盼頭了。
二婚妻子一家恨透了他。
髮妻和女兒不認他。
偷取浮生二十年,才知最後是枉然。
他想用他這卑微的生命,為他的髮妻和女兒,力所能及的做一點點事情。
撲上去的瞬間,他便扔下了身上的錢包,裡面有他的遺囑,裴家的一切,都給欣欣繼承。
雖然內地沒有他了,可是美國的爸媽還認他。
他死了,裴家就只剩欣欣了,一切都是欣欣的,算是他的一點點誠意。
他拼了命的把刀子扎進了自己弟弟的心口。
鮮血噴射而出,模糊了他的眼睛。
劇痛讓裴道轅面目猙獰,咬牙拔掉心口的刀子,反手扎進了裴道軒的身上。
裴道軒沒有躲,伸手撕開裴道轅傷口的衣服,把他修長的手指往傷口裡戳,一邊戳,一邊撕扯。
裴道轅痛得鬼哭狼嚎,拔出刀子,再次扎向他的大哥。
裴道軒也不甘示弱,張嘴咬住了弟弟的脖子,呼啦一下撕下一大口血肉。
裴道轅的氣管瞬間破了個大洞,說話都開始漏氣:「你……你瘋了……你個瘋狗……你騙我……騙我過來,就是想……想殺我你去死吧!」
失去理智的兩個男人,就這麼在海灘上翻滾,廝殺。
鮮血蜿蜒了一地,細軟的海沙嵌入傷口的軟肉,痛得窒息。
梁欣欣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兄弟相殘的畫面,默默地放下了手裡的槍。
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海浪卷了過來。
死了,都死了。
拋棄她和媽媽的人,死了。
試圖找她和媽媽騙錢的人,也死了。
梁欣欣低調地報了警,認領了屍體,為他們收殮,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