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末看著那盆肉有些猶豫,他不相信人類,自然也不會輕易相信人類送上門的食物。
那就只好他身先士卒咯。
汪白自告奮勇,承擔起了試吃的重任,大快朵頤之後微笑表示,看吧他一點事兒沒有!
狼末和小狐狸也跟著吃了一餐。
但很快,汪白就發現自己有點頭暈,眼前的畫面都出現了重影。
好傢夥,他這是被下藥了?
他堅信鍾老師不會傷害他們,所以即便困意上涌,他還是強忍著眩暈感,輕輕舔舐著狼末的臉頰,安慰他不要害怕。
可惡啊,他才剛剛睡醒好嗎?
鍾燕行確實沒有傷害他們的打算,他之所以給汪白他們的食物里投放了犬眠寶,這是一種適用於犬科動物的安。眠藥,服下後快速入眠,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這麼做的原因,是他要給薩摩耶和北極狼,還有那隻小北極狐做一個全身檢查,確保它們沒有攜帶病菌,以及寄生蟲之類的東西。
當然了,還要把狼爪剪一剪,免得傷到人。
等過段時間,受傷北極狼的傷口恢復以後,它們的指甲也都長出來了,到時候就可以將它們放歸野外。
將動物們的各項數據詳實記錄後,鍾燕行吩咐科研人員,將它們送回房間,還在房間裡安裝了攝像頭,用以觀察動物們的日常行為。
再度醒來的汪白,第一時間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果然在後腿處發現了一個針孔狀的傷口。
看來他猜的沒錯,老師迷暈他們,只是為了給他們檢查身體。
嗯,順便把狼哥礙事的指甲給剪了,哈哈哈那老頭還真是一如既往的。
大概是因為他吃得少,居然比狼哥醒來得還要早。
他蹲坐在狼末身旁,有點擔心狼末會因此更加不信任人類。
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夾在狼哥和鍾老師之間的錯覺。
好像每時每刻都要擔心他們相處得不融洽,太累狗了!
果不其然,狼末醒來後十分憤怒,發出了高亢的狼嘯。
哎呀,狼哥請息怒,鍾老師也是為了咱們好。
汪白安慰地蹭了蹭狼哥的脖頸,盛怒中的狼末被小狗一蹭,也不再執著於無能狂怒了,轉而開始檢查汪白身上有沒有傷口。
待發現了針孔,狼哥便伸出舌頭不住地舔舐著,仿佛他受了多麼嚴重的傷一樣。
電腦屏幕前的鐘燕行對一狼一狗的相處方式愈發感興趣,他注意到薩摩耶很喜歡蹭北極狼的脖子,一時間竟讓他想起了汪白。
那小子也是這樣,一惹他生氣就蹭他脖子求饒,狡猾得很。
他淡淡一笑,目光變得悠遠起來,似乎在透過這隻薩摩耶在看他懷念的孩子一樣。
「唉。」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撫過屏幕里小狗的臉頰,像是撫摸著夢裡的親人,久久不捨得放下。
第二天,汪白就得到了出門的機會,狼末和剛剛轉醒的狼越因為過於危險,暫時沒有安排他們放風。
小狐狸被鍾燕行抱在懷裡,另一隻手牽著狗繩。
是的,狗繩。
為了出門,汪白不得不跟狼末商量了半天,才取得狼末不情不願的同意。
不僅如此,他還喪權辱國地接受了拴狗繩。
大丈夫能屈能伸,栓個狗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他也想單獨陪陪鍾老師,畢竟有狼哥在的時候,他總是不讓人類靠近他。
說是出門玩,其實他們活動的範圍也不大。
鍾燕行穿著羽絨服,帶著汪白和小狐狸,還有一眾研究人員登上了山坡,找了片草地野餐。
這裡視野極好,低頭便可將黃河站盡收眼底。
還有各式各樣的動物在這附近繁衍生息。
平日裡,研究人員也會偶爾出來野餐,放鬆放鬆自己,同時採集一些土壤樣本回去,推動科研任務的進行。
黃河站是一座綜合科考站,主要的科考項目包括高空大氣物理觀測、氣象觀測等等,救助動物並不在黃河站的職能之內,不過因為鍾燕行團隊的到來,為這所科考站增添了一絲生命的氣息。
不過,鍾燕行也不會長久待在這裡,等科研任務結束,他就會帶領自己團隊的人員離開極地。
他的團隊裡,大多數人都是長期和動物打交道,面對溫順可愛的汪白,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陳雪已經開始掏出自己攜帶的零食投餵汪白了,她這次出來還帶上了先前救助的北極兔,她正打算把北極兔放下讓它自己吃草,卻發現小傢伙突然渾身顫抖,抖若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