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站的工作人員都很捨不得汪白他們,但他們也知道,北極狼是屬於極地的,小白是北極狼養大的,自然會跟著狼群走。
於是第二天,他們早早起床,一起送別汪白他們。
汪白挨個給了他們擁抱,各位,後會有期。
等到夏末,我還會回來的。
告別眾人後,狼末和狼越則承擔起了尋找狼同伴的重任。
極地廣袤,好處在於不像大興安嶺那樣植被茂密,氣味駁雜。
憑藉著北極狼敏銳的嗅覺,哪怕他們跟狼同伴相隔很遠,也能聞到空氣中微薄的氣味,繼而找到對方。
但一連找了幾天,他們依然一無所獲。
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兩隻鄂倫春犬並未因生存環境的變化而感到不適,來福和來覺十分適應極地的環境,寒冷對他們而言仿佛不算什麼。
汪白其實也不怎麼怕冷,薩摩耶本就是高緯度的犬種,他一身厚重的皮毛能夠幫他隔絕寒冷的侵蝕。
但他卻總是和狼末貼貼,好像他的白色毛髮就是個擺設一樣。
狼末巴不得小狗粘著他,不論何時,只要汪白靠近他,他立刻就會和他互相觸碰,偶爾接個吻。
看得狼越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沿海的冰層徹底融化的時候,狼末終於從空氣中分辨出了一絲屬於野戈的氣味。
他們迅速朝著風吹來的方向奔襲。
野戈的氣味越發濃郁,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的北極狼氣息。
想必就是月月和他們的崽子們了。
正在和老婆孩子一起捕獵的野戈,忽然腳步一頓,倏然轉頭。
月月以為野戈察覺到了危險,也跟著回頭,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野戈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在戰鬥的時候分心,連忙調轉身形,繼續和麝牛對峙。
麝牛是北極狼最喜歡捕獵的獵物之一,而且和麝牛作戰,需要有強大的團隊意識和優越的作戰計劃,所以很多北極狼爸爸媽媽都願意帶孩子捕獵麝牛,以此來培養孩子們的狩獵本領。
等野戈一家成功狩獵之後,月月問起他戰鬥時突然轉頭的原因。
野戈眺望遠方,眼底多了幾分希冀:「我好像聞到了狼末的味道。」
月月愕然:「居然是他?」她一直以為狼末沒有回來,是和狼越都遭遇了不測。在她的印象中,她以前所在的族群所有失蹤的北極狼,要麼被獵人抓走,要麼死在野外,無一倖免。
野戈定定地看向遠方:「一定是他們,他們回來了!」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很快,狼末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野戈夫妻的視野之中。
野戈頓時熱淚盈眶:「太好了,狼越也在,還有小狗和狐狸。咦,那兩隻小狗又是哪來的?從沒見過啊。」
說話間,狼末已經抵達終點。
要不是為了照顧汪白的速度,他還能跑得更快。
「王,好久不見。」野戈走向狼末,眼底滿是懷念。
狼末也是感慨萬千:「好久不見,看你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野戈看了眼小狗,他還當汪白聽不懂狼語:「您當初要是接受了沙沙,您的孩子也該這麼大了。」
汪白一聽,頓時飛過去一記眼刀:「好你個野戈,久別重逢一見面你就挑事是吧?」
野戈瞪圓了眼睛:「他,他怎麼……」
狼末嘴角微揚,語氣飽含自豪:「說話可要小心點,要是惹我的伴侶生氣,就算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會揍你一頓為他出氣。」
隨後舔了舔汪白的臉頰:「我一點也不喜歡狼崽子,我只喜歡你。」
汪白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哄得早已忘了找野戈算帳,再說了,他也不可能真的跟野戈生氣:「我去看看小崽子們,月月,你給他們起名了嗎?」
月月頷首,依次為汪白介紹狼崽子的名字。
他們都識趣地將空間留給了北極狼兄弟們。
「王,沒想到小狗竟然能夠和我們交流,他真厲害。」野戈由衷地說道。
狼末十分欣賞野戈的上道,不過他還是提醒他:「不必叫我王了,我已經不是你們的狼王。你和月月已經有了自己的族群,這很好,沒有必要非得由我領導。」
野戈還想說什麼,狼末卻打斷了他:「我意已決,當初為了小狗,我不得不離開極地,離開你們。你不怪我已經很好了,我哪還有臉面做這個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