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年先被送回了府,藥沒多久也抓回來了,邰明盯著熬好,陳秀給他餵了進去。
腦子一團糨糊的蕭逸年:真苦。
蕭逸年帶著苦澀睡著了。
頭兩天睡睡醒醒,第三天蕭逸年就有了精神,沒精神還好臭味都忽略了,這一精神鼻子遭殃了。
他在號房待了九天,出來又兩天沒洗,也就是大熱天的十一天他沒洗過澡。
臭氣熏天,蕭逸年呼吸都在放淺。
二話不說讓人送熱水過來,洗了個澡,簡直脫胎換骨。
陳秀進來滿是憂心,「夫君你病剛有好轉,這般又……」
「我上次病癒後一直打拳,身強體健,病好的快,已經不礙事了。」
要不是發展到後來他前後左右都病了,來了個四面楚歌,他能站著走回來。
陳秀說不過他,而且洗都洗了,她拿過布幫蕭逸年絞乾頭髮。
這邊夫妻和諧,另一邊喬氏心情也不錯,繼子被人抬回來,還得了風寒,鄉試還能不考砸了?
她得去好生安慰安慰。
「來人,隨本夫人去看看大少爺。」
一刻鐘的工夫,喬氏帶著幾十號人進了清風院。
喬氏帶著人進屋便看到繼子和陳秀『濃情蜜意』的做派。
喬氏全當作沒看到,滿含擔憂,「瑾之你還在病中怎可沐發?」
蕭逸年一動不動,不緊不慢的說道:「母親我在貢院裡待了那麼久,臭烘烘的,不清洗一下那是要臭死我自己。」
喬氏看向陳秀,「你作為瑾之的娘子都不知道勸阻,不盡妻子本分……」
她管蕭逸年洗不洗頭,洗了病嚴重了更好,但這也不妨礙她找陳秀的事。
陳秀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她才好抓著管家權。
她想的好,蕭逸年卻沒打算讓她訓斥他娘子,「父親都管不了我,母親何必為難秀兒。」
「何況您也知道,秀兒自來聽我話。tຊ」
這是告訴喬氏,他當初為什麼娶陳秀,不就是管不了他,什麼都得聽他的。
喬氏這時候說這話不合適。
喬氏:那不是你糊弄我的嗎?
喬氏偏還不能說,畢竟她的確是這麼哄著繼子娶了陳秀,只是沒想到不是她哄繼子,是繼子在哄她。
都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心眼,連她都騙過去了。
喬氏換了話題,追究陳秀本來就是看到順帶的。
「瑾之啊你也別灰心,等個三年還能再考鄉試。」
到時候跟這次一樣被抬著回來就好笑了,不知道是真的身體不濟還是學識不夠故意為之。
喬氏眸底閃過暗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母親大可放心,我在病前已經答完,只是謄寫,不會影響我的正常發揮。」
喬氏對上了蕭逸年肆意的笑容,得意什麼,就算正常發揮以為舉人是那麼好考的嗎?
你就算瞞著我念書,又有多少時間花在這書上,院試能過算你聰明,但參加鄉試的學子何其多,一個院試倒數之人還想中舉人,痴心妄想。
「那就好那就好,瑾之如能榜上有名也是給我侯府增添光彩。」
蕭逸年:「增光不增光的無所謂,區區舉人還是比不得侯府的。」
喬氏瞬間想到了侯府世子之位,之前繼子就一直以侯府世子自居,她等著他爛泥扶不上牆,讓侯爺將心中世子人選換成遠義。
現在不管是在科舉上,還是子嗣上,遠義都落了繼子一成。
喬氏笑著,「那也是舉人,你不要小看了它。」
回到主院屋裡,她笑容瞬間消失拉著個臉。
這要怎樣才能讓我兒成為侯府世子……
繼子既是嫡子又是長子,如今還考上了秀才,他請封侯府世子,不管是禮法,還是能力上馮家那些老傢伙都不會挑毛病。
喬氏頭痛不已,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想著養廢繼子,哪怕禮法上這世子之位該是世子的,侯爺也該為整個馮家宗族考慮。
就算侯爺不去考慮,馮家宗老也不會允許將侯府交到一個紈絝子弟手裡。
如今一切都毀了,只有兩個辦法,遠義狠狠壓繼子一頭,另外一個……
喬氏轉動珠串。
*
蕭逸年被抬著回來的,雖然他說自己病前就寫完了,沒幾個信的,下人謹小慎微,怕惹了他。
馮遠義和馮謙德面上安慰,實則幸災樂禍。
紈·蕭逸年·絝會給他們面子?直接下他們臉,讓他們有這時間來『安慰』他,不如認真準備院試。
秀才都不是,還好意思來安慰我?
不等他們反駁,蕭逸年甩給他們一個背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