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熾屏氣凝息,高高低低的聲,時書則聽得面紅耳赤,心驚肉跳:「好怪,哥,不想聽了能不能走啊!」
謝無熾:「等等。」
時書沉默,那斷斷續續的對話也聽得更清楚了。其中一位,似乎脾氣大發,正氣咻咻地邊罵邊干。
「嗯?叫你沖男人拋媚眼,藏經閣那個整經的和尚俊俏是吧?這麼不老實,我比他差點哪兒?要不是老子贖你出來,你現在還在教坊司被男的上呢。」
另一串甜膩的嬌笑:「我看他兩眼也不行了?好大的醋勁。」
「老子弄死你!還敢發騷,現在滿足了嗎?說話。」
「你個畜生,慢點,我要死了——」
「啪啪啪——」
回應他的是一串越發急促的吸氣和拍打聲。
好銀穢,好瑟情。
時書臉一下紅了,捂住耳朵,感覺聲音在腦子裡迴蕩鑽動:「哥,我才十八歲,還是小朋友呢,能不能別這樣?我還沒做好準備踏入成年人生活。」
謝無熾:「很快,這男的耐性一般。」
片刻,「好了,他倆完了。」
果然,那邊的聲音和氣息逐漸恢復正常,耳鬢廝磨,又親又抱一陣親熱,響起一些黏膩的聲音。
謝無熾垂頭沉思,站在蹲地上一臉自閉的時書前,心裡似乎瞭然了,他身影清正:「走,我知道是誰了。」
如此事不關己,仿佛目睹別人野合,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呼吸一樣。
什麼心理素質!
「謝無熾!我不得不說你兩句了,不良嗜好,蹲牆角偷聽別人搞基。」
時書站起身,沒想到酸痛的雙腿發麻,頭忽然暈了一秒,緊接著眼前猛地一黑,在失重感中整個身體驟然跌落在地——
「完了……」膝蓋磕在柔軟的泥土上,時書抓救命稻草似的,本能反應一把抱住了謝無熾的腿,等重新恢復意識時,臉已經埋在一片柔軟的布料,也就是謝無熾的雙腿之間,悶著臉無法呼吸。
「嗯?」謝無熾被猝然的力道撞得悶哼了聲。
時書:「…………………」
「啊我突然貧血了——」時書剛發出第一個音節,後腦勺就被一隻高溫的大手扣住,提醒意味十足地在他耳朵後撫了一下,帶動那片皮膚發燙。
謝無熾的聲音迫在耳畔,磁性喑啞:「噓,低聲,不要說話。」
「……」
心跳一下收緊,殘留氣息餘溫。時書不敢吭聲,維持著抱著他腿的動作,耳朵里說話聲音停了下來。
「什麼動靜?有人嗎?」那男人說。
「這深更半夜哪裡來的人,估計是什麼野貓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