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站在舒康府的碑刻前碎碎念,好像準備找你,不過你現在情況特殊,也不知道找你的迷弟還是什麼,說不定會有麻煩,我就沒告訴他。」
再問,時書說了細節,謝無熾微微抬了下眉梢,神色思索:「好。」
「要不要把他找回來?」
謝無熾眼神中似有雲霧,說:「不用,東都的人知道我被發配了太陰府,他如果想找我,遲早能見上面。我有預感,也許就在不久之後。」
時書沒太計較:「行,自從成名以後,想和你見面討論的人不計其數,畢竟和聰明人交談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不見就算了。」
眼看沒事,時書說:「那你先休息,看今天下午發燒能不能好,謝無熾,你可不可以爭氣一點啊?恢復健康。」
「我試試。」
謝無熾躺著睡覺,時書下了樓,去馬廄看嚼吃豆子和草料的來財,還看他們打了會兒牌。晚上進門時人正在昏睡。吹燈拔蠟,同床共枕,時書剛掀開被子爬上床,謝無熾借屍還魂一樣醒來,去牽他的手。
「哥,你嚇我一跳!」
又開始了!時書和他在暗中比劃,一番生死搏鬥後,衣服被扯開和他衣服緊貼,被迫和男人的身軀嚴絲合縫地糾纏著,皮膚的熱度交織和傳遞著,雙腿也被壓在了床褥中。
「……」
時書眼睛望著床頂,喘了聲氣。
「謝無熾,你真的發燒了嗎?渾身使不完的勁兒。」
謝無熾聲音嘶啞:「我喜歡。」
時書:「理解你生病心理脆弱,但我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前男友慣出來的毛病?每晚讓你抱著睡,親爹媽也不能這樣。」
謝無熾的氣息在他耳邊:「沒有。」
「你要抱幾天?再抱我下樓找許二郎睡了。」
話音剛落,時書被握住的手腕擰緊:「你不會去,他沒有我好。」
時書:「……謝無熾。」
一個一米九的男人非要抱著你裸睡是什麼感受啊。尤其對方的性取向還不對勁。時書頭皮都在發麻,肩膀抵在他的胸口,心裡莫名其妙罵了句,靠,怎麼練的,胸肌這麼大。
是那種脫個衣服拍視頻底下會密密麻麻寫:想舔哥哥。那種。
時書撐了下額頭,就這麼躺在他懷裡,窗外是瓢潑的暴雨聲,洗涮著深秋的寒意。
有時候真想不到人生的下一步是什麼,比如大半年前,他恐怕也想不到會跟一個男人在古代不著片縷地摟著。
人果然是會變的。時書漫無目的想起了爸媽,最開始總覺得很心酸,現在想想,不管在哪兒,自己過得開開心心,勇敢樂觀,也算對他們的安慰了。
時書耳垂泛過一陣濡濕,謝無熾的氣息喝在耳垂化成了水霧,掌心觸摸到謝無熾的額頭,滾燙。也許是不舒服,往時書的耳頸處擠,靠抱緊他來緩解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