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熾:「死不了。」
「……」時書,「哥我不是諷刺的意思——現在不做,你會沒命嗎?」
謝無熾:「你了解我,性癮也是病。」
「好好好。」時書抵著手臂往上撐,床上有陽光曬過樟腦丸的氣味,雖陌生但又有幾分感慨。迄今為止,在這個世界待了兩三年,時書還沒和他有過一張固定的床,到處在親。
不過真正原因是,他和謝無熾從未安定過。
每天都急著投胎似的,到處幹活,幾乎沒有消停。剛經過防線的緊繃,此時停留在這裡,時書的心終於靜了一靜。
時書抓著謝無熾的肩膀,湊近吻他的臉:「我最近在想,要是周家村時來福沒把我帶向你,我現在在幹什麼呢?我說不定入贅了鎮上賣饅頭的大姐,給小姑娘當小爹了,她說我長得帥。」
謝無熾捏他下頜抬起臉,淡道:「不中用的東西。」
「…………」
時書又急,「我不是沒去嗎?」
時書的手臂抱著他的後腰,謝無熾的吻早和他糾纏在一起,模模糊糊還在說:「你呢?你要是沒遇到我?」
「也許頒布某道政令,抓你服徭役,屯田去了;又或者徵兵,你上了戰場,死在亂軍之中。」
時書拍了拍手,笑道:「真不愧是你啊,是不是一個沒注意還把我給砍了?我直接成你刀下亡魂。那時候我就是站城樓下看你的小鬼。」
院落隔壁的孩子在吵,風中傳來打更的聲音,一口沙啞的老梆子聲,和大景的語言有所不同,但令時書驚訝的是,到了這裡後,無論衣食住行、起居風俗、亭台樓閣,竟然和大景無多少變化,經過了二百年的融合,許多生活方式趨近於一樣。
時書纏起他的一綹頭髮,再問:「哥,你真想做嗎?我倆在敵占區,好大膽。」
謝無熾:「怎麼,在敵占區,有人站床頭盯著你看?」
「………………」
時書察覺到了:「哥,你為什麼在這時候,都這麼有敵意。」
謝無熾嗓音磁性,有質感的性感男聲,像風一樣悅耳。
「因為你總為了你的正義感,放棄我。」
空氣中似乎安靜了幾秒鐘。
「哎!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給你磕頭啦,小弟膜拜膜拜你。」時書連忙親他好幾口,表達自己的歉意,一隻手聽話伸到他的衣襟之下解開,有一搭沒一搭玩兒,「謝無熾,你身體真好。」
他們吻在一起。時書比以往更熟悉謝無熾一些,半掠起俊秀白淨的眼皮,手指內扣加重了一下力道,謝無熾呼吸凌亂,眉頭陡起喉頭悶了一聲。剎那之間,無形的業火被點燃,充斥在整間屋子裡,一下消除了沉默寂靜的氣氛。
謝無熾手捏住時書的頸,眼下沉沉,掌心充滿忍耐和控制的磋磨。沿著白淨纖細的頸卡到下頜,濃淡的陰影照在他的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