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姓什麼呀,多大年齡啦?」
「我在外面流浪,被小書帶回家養著了。」
「媽,你看,我不僅養活了自己,還養活了別人。」
時書做夢竟然笑醒了,噗一聲,揉了揉發酸的腮。
仔細一看月影,竟然是凌晨一兩點了。
時書剛想繼續睡,察覺到渾身的燥熱。謝無熾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手臂抱著他的後背,從白淨的後頸一路往下游弋,撫著他腰脊的線,和更往下的地方。
時書被他擁抱,抬臉:「沒日沒夜行嗎。」
謝無熾:「熱戀期。」
時書渾身上下仿佛使不完的情慾,在狹窄的被褥中,被他深深地擁抱,每一寸皮膚都熨貼著。他慢慢出汗,謝無熾作為一切的掌控者,好整以暇地觀賞著他,施加或者撤回情慾。
時書烏黑的頭髮黏在耳垂,呼吸著,平復情緒。謝無熾在他耳邊輕聲:「一座寶藏在你身旁,任由你取用,你卻不懂發現。」
時書扶著他:「還要我怎麼樣……」
……
深吻之後,時書躺在他懷裡。兩個人在緊抱在一起。時書睡不著了,被謝無熾抱了起身,在院子裡看星星月亮。
謝無熾衣衫不整,中衣穿得凌亂,和平時到衙署工作完全不同。時書替他合攏衣領,則被抱著親吻。
時書摟著他肩:「我聽說,一個年輕的男人不應該太早碰感情,否則容易軟化意志,幹不了大事業,一輩子消受在溫柔鄉里。」
謝無熾淡笑:「溫柔鄉,我麼?」
時書:「是啊。」
時書剛說完,腿被大手掐著膝窩抬起,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侵入。謝無熾撥開他的頭髮:「溫柔嗎?」
時書臉一下通紅,手指抓緊他的肩膀。
夜霧凝結成露水,反射著晶瑩的月光。草叢裡夏天的聲音在消去,府門內一片寂靜,只有吸吮的水聲。
謝無熾掌著他的脊背,動著:「我今天聽到一個消息。」
時書趴在他懷裡,本來很著急,但因為親密,紅著耳朵接話:「怎……麼了?」
「記得我們剛來的那個三月份?當時,淮南路有人叛亂稱帝,被趙世銳的軍隊鎮壓。原來是收受鹽稅太急,激起當地商民和鹽匪造反。鎮壓後軍隊死傷數萬人,浪費錢財上千萬兩。」
——任何地區的民叛,不僅動搖人心,而且等於在大景這座龐然大物上撕出一個開口,流失的銀兩則是嘩啦啦的血液,受傷之後需要時間康復,多次受傷,則可能引起王朝的死亡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