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母親,解千言的聲音暗啞下來,停了片刻才深深吐出一口氣,繼續道:「我母親叫解宛歆,是天衍宗前任掌門解望川的獨女,她跟商明曜自幼定親,兩人修為突破地仙境界後結為道侶,第二年便生下了我。然而我外祖父在我三歲時死於一場意外,我母親本就資質尋常,失去了外祖這個靠山後,商家便越發不待見她,商明曜更是背著她勾搭上了黎家的大小姐。
為了給黎大小姐騰出家主夫人的位置,商家人故意將我丟入一處滿是瘴氣毒霧的沼澤,引母親去救,母親為了護我,被發狂的金甲鱷吃了,那時我年幼力弱,只搶下了她一條手臂。
商明曜以為我和母親死了,迫不及待娶了黎家大小姐,生下了商知羽。可惜我沒死,被路過的修士救下,送回商家,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本想殺了我,卻在動手時發現我身上有仙骨,那時候我不過九歲,仙骨未長成,抽出來也無用,為了養成這根仙骨,他們洗去我的記憶,讓我以商家旁系子弟的身份拜入天衍宗修行,又在我二十歲時,抽了我的仙骨,將我推下魔窟。後來,我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解千言平鋪直敘地講完自己跟商家的恩怨,沒有描述細節,沒有宣洩情緒,卻讓靜靜聽著的舟雨心如刀割,淚盈於睫。
見她難過成這樣,解千言輕嘆一聲,摸摸她的頭,柔聲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跟商家有血海深仇,以後你一定要小心提防商家人,那些人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舟雨緊緊抓住解千言的右手,一寸寸撫過他修長的手指,微有薄繭的虎口,因常年握筆而略有彎曲的小指關節,這雙手骨節分明,充滿力量,皮膚白淨光滑,半顆小痣也沒有。
想到自己尾巴骨斷裂時那種鑽心般的痛,舟雨實在不敢想像,骨頭被抽離身體、全身血肉被一寸寸啃噬乾淨該是怎樣非人的折磨,而解千言如今能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平靜地講出那些痛徹心扉的往事,又付出了何等慘痛的代價。
眼淚一滴滴地往下掉,砸在解千言的手背上,燙得他心中發緊,讓他不禁有些後悔跟舟雨講這麼多,只能無奈地安慰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你看師兄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早就不在乎了,你別哭啊。」
舟雨哽咽道:「怎麼、怎麼會不在乎!你不在乎,你不在乎的話,我替你在乎!那些害死你母親,抽了你骨頭的人還好好活著,還敢算計我們,還敢上門鬧事,怎麼能不在乎!總有一天,總有一天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解千言只好順著她的話說:「好好好,都聽你的,我在乎,當然在乎,等我修成金仙之身,就上門去將這些血債都討回來。」
舟雨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抓著解千言的手哭得直打嗝,哭得解千言的心也仿佛泡在鹽水中,又酸又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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