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一出,姜萊周身殺氣頓時湧出。而宋清川的臉色在聽到方昱初在人界就被襲擊時就早已蒼白起來。
「還是要去試試他,不然銘霄宗第一大宗的名號真的是浪得虛名了。」
姜萊面無表情地敲敲石桌,閃過無數念頭。
「就我們看看這天機閣這一輩第一人的稱呼,他文少軒能不能當的起吧。」
第25章 院子 朝暮與共,行至天光
幾人聊完此事,又閒聊了一下其他瑣事。
主要是崔如鳶在向方昱初傾訴,而方昱初捧著茶,頭跟隨著崔如鳶在空中比畫的手而抬起低落。
「那個崔長老可不是什麼好人!他怎麼可能收不到弟子,就是之前不願意罷了!不過剛被師尊敲打過,料他今年也不能再收弟子了!」
崔如鳶又恨恨地想到崔季青,要不是他偷偷給崔長老通風報信,崔長老也不能那麼快得到弟子大選的詳細信息,又傷了她師姐。
「那個崔季青,雖說實力可以成為入室弟子,也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長老選他!」
宋清川笑著看著方昱初,姜萊則在角落沉思。雖然他們幾人和方昱初認識不久,卻已然成為朋友。
還是天色不早,姜萊才起身,帶著已經說得口乾舌燥的崔如鳶回去了。
宋清川給方昱初倒上了一杯已經續了多次的茶水,看著方昱初不好意思地一笑。
宋清川輕聲說道:「今天一天那麼多事,你也辛苦了,可有受到驚嚇?」
還是剛才在眾人面前的溫潤模樣,卻有了幾絲真實的笑意。
方昱初趴在桌子上,看著宋清川,突然笑出聲來。
他伸手去碰一旁的宋清川,摸到人後,又嗤嗤地笑了。
「師尊,不對,我現在就該叫你師兄了。」說著話,手指卻繞上了宋清川垂落的一縷頭髮。
「半夜我總是在想,那三個月,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過的。」
十六歲一人倉皇離家,經歷了生死,終於見到了宋清川,方昱初才確定先前種種並非一場夢。
一年來在各處奔波,又擔心著去向不明的陳越今,今天他才終於安下心來。
宋清川任由他玩著頭髮,方昱初的動作也逐漸放緩。在手臂垂落到石桌之前,宋清川將他的手臂放到了自己的肩頭,抱起已經睡熟的方昱初,將他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
放下方昱初後,宋清川慢慢地撩起了方昱初耳旁的頭髮。
他白天沒有看錯,方昱初的左耳多了一枚特殊的耳釘。
宋清川放下方昱初耳側的碎發,給他蓋好了被子,離開了屋子,獨自坐在石桌旁度過了一夜。
他先前只是認為方昱初定能到達宗門,沒有想過他一路上會遇到那麼多的危險。
而方昱初耳邊來歷不明的耳釘,他隱在心底的壓力,還有暴增的修為和不知哪裡來的劍術,樣樣都述說著他這個事實上的師尊的不稱職。
明明他當年也是如此,師尊不在宗門,他一個人面對著同門的敵意和歷練時的危機。可等方昱初遇到這些,他還是不忍。
月色灑入小院,照在宋清川身上。他就靜靜地坐了一夜。
直到陽光透過窗戶,照到方昱初的臉上,他才幽幽轉醒。
床邊疊放著一件嶄新的弟子服,方昱初驚喜地拿來穿上,卻是正合身。
穿鞋下床稍微洗漱了一下,方昱初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屋子。
屋內只是簡單地擺放了幾件家具,並無其他用來遊戲的東西。而家具雖然簡單,但都是僅憑方昱初的眼力都可以看出的珍貴,就連鋪床都用的是珍貴的溪月錦。
方昱初醒來後,便未發現師兄的蹤影。推門出來,才發現師兄正在院內練劍。
宋清川餘光看到方昱初出來了,卻也沒停止,只是順滑地換了另一套劍法。
方昱初看著他師兄在院內練劍,也只是饒有興致地觀摩。可看著看著,他就發現這個劍法精妙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