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誠只是看了身後一眼,咬牙抓向了腰間早已啟動的玉佩,緊接著便向旁邊一躲,希望青色的一指靈力能直接的略過他。
蘇聽寒半閉著眼,手指隨意地一彎曲,青色的靈力隨心而動,追著崔明誠轉了個向,不緊不慢地綴在他身後。
崔明誠將腰間的玉佩向下一拽,沒拽動,剛想用異火點燃緞帶,這才發現體內的異火早就消耗一空了。
一道青色的細小靈力爬到了緞帶邊緣,沿著緞帶劃了一下,又安安分分的爬了回去,蜷縮到了緞帶上。這次崔明誠只是稍稍用力一拽,便將玉佩拽了下來。
還沒等他呼出一口氣,一低頭,便看到了在崔家弟子玉佩上窩著的青色靈力,見他看過來,還伸出了一條觸手,向他打了個招呼。
崔明誠看著眼前的青色靈力,又不受控制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青色的一團。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下一刻那邊便沒了半點聲息。
方昱初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捂著還有著手印的脖子站起身來,走到蘇聽寒面前,恭敬地行禮,「弟子見過宗主。」
無論何時,大部分銘霄宗弟子都會將宗主視為自己行走修真界最大的驕傲。而無論蘇聽寒這些年如何懶散,只他這身修為和在上一屆混亂的宗主奪位競爭中殺出來的實力,都不會有人小瞧他半分。
蘇聽寒看著眼前恭敬行禮的方昱初,只是擺擺手,又隨手丟給他一件東西。
方昱初下意識接住,才發現手中的竟就是崔明誠的崔家弟子玉佩,上面一攤清涼軟彈的靈力依舊是神采奕奕地和他打著招呼。
方昱初控制著自己不要去想崔明誠的現狀,只聽到蘇聽寒說道,「這可是崔家上一輩好弟子的玉佩,拿回去好好研究吧。可若是沒封好靈力,就等著崔家長老過來,別人給你收屍吧。」
蘇聽寒已經走回了自己來時的位置,在虛空中用手指比劃著名,紋路卻比方昱初當初見宋清川所畫的複雜不少。
蘇聽寒只是對著方昱初慢悠悠地交代,「別看了,你又學不會。若是崔家長老來,他們卻是會的。」
這話說的方昱初微微一頓,但救命之恩,還來自之前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宗主,這大恩大德,蘇聽寒不在乎,他卻不能。
但蘇聽寒沒有半分等待他的意圖,只是空中的圓洞剛剛出現,他便整個人踏了進去。
方昱初只聽到一句來自那茫然黑洞的話語,「要想徹底解決此事,冤有頭,債有主。」
下一刻,那還沒變大的圓就徹底合攏了。只留下方昱初一人站在原地。
方昱初摸摸自己的脖子,痛得小聲抽了一聲氣,這才摸出了琉璃鏡,在自己脖子上照著塗藥。
琉璃鏡對這種用途卻是十分的不滿,幾度搖搖晃晃地想要在方昱初手中掙脫出來,還是被方昱初一敲才安分下來。
方昱初起身便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陳越今,兩人默了片刻,卻都沒人提到剛才的事情。
方昱初率先開口,看著陳越今說道,「當年你沒能到銘霄宗,現在可還後悔?」
只要陳越今說後悔,他便能在下一屆弟子大選之前將她接出來,再讓她可以參加銘霄宗的弟子大選。
可陳越今卻是搖了搖頭,只是一點原處。「師尊已經歇下了,可重傷在身......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天外天了。」
「你也不要自責,之前是我說要留在這裡,這裡也是最適合我的地方。」
方昱初對這樣的結局卻是早有預料,點點頭,沉默地看著已經被摧毀了大半的玉門宗。
要想重建,單憑柳黎一人,註定是不可能的。可若是陳越今打定主意了,也就代表著她下定決心了。
兩人對視一眼,方昱初沒有勸阻,沉默地對著她點點頭,兩人就此別過。
天高路遠,兩人誰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就像是蘇聽寒和柳黎,這麼多年沒有見面,接下來也不會再見。
方昱初拿起了自己的弟子令,輕輕摩挲了幾下,只聽對面響起一道悅耳的聲音,「小初,事情還順利嗎?」
方昱初聽著聲音,三個月沒能放下的心終於安慰了一點。沒有時間詳細回答宋清川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一切都好,你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