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旁，弟子根本不敢觸碰渾身浴血的方昱初。就在方昱初躺倒在地上的現在，從身體各處還在不斷地向外滲著血，地上已經流出了一小攤鮮紅的血泊，還在源源不斷的擴大著。
方昱初強撐著站起身，一旁的鄭秋水下意識伸手扶住了他，卻被方昱初拂開。
圍著方昱初的包圍圈默默地退讓出來他前行的道路，弟子就這麼看著他慢慢地向著那人走去，誰也分辨不出圍觀弟子眼神中的感情。
兩個包圍圈緊緊挨著，大部分弟子選擇在這之間，充當著自願的障礙，只願在男子暴起時能給方昱初爭取到半呼吸的時間。
越過人群，而站在最前面的，則是拿著劍的連霏。他的手還在不停的微微顫抖著，但是劍尖始終指向地上的人。
方昱初拍了拍連霏的肩，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個血手印，在連霏還在茫然的時候，又順手接過了他手中的劍。
第80章 真相 已灰之木，不系之舟
方昱初拖著劍， 走到了男子的面前。此刻，他胸口還插著方昱初的靈劍。
男子怔怔地站在那裡，一臉茫然的樣子， 沒有其他動作，甚至都沒有把胸口的劍拔出來的意思。只讓周圍的弟子都看的一陣皺眉， 雖然詭異，但也都默默降低了防備。
看來剛才五師兄已經將這人打成了這樣子， 只看這人的表現，根本不需要他們再那麼認真的提防著了。
就在連霏微微鬆了口氣時，一道凌厲的風突然吹過他的髮絲。隨著幾縷斷掉的髮絲落到地上， 連霏瞬間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方昱初在他身後躍起，一劍插入了男子突然抓向連霏的手臂。只見五指已經成了動物的抓住狀，直勾勾衝著連霏的心臟而來。
只見手臂青筋畢露， 只是**和劍身的碰撞，卻發出了金屬碰撞之聲。方昱初臉色微變，但手中的動作不停。
整個人向空中一躍，直直地跳到男子的肩上，在男子沒能反應過來前，又一個翻身跳到了遠方。
向男子勾勾手， 方昱初手中赫然是一把嶄新的靈劍。男子就這樣帶著貫穿自己的兩把靈劍去，直衝沖地向方昱初奔來。
男子只是一個勁的橫衝直撞，但方昱初只要一勾手， 就會有無數弟子的靈劍飛到他面前， 任由他使用。
一開始， 方昱初只是想將這人直接除去，可現在卻是變了主意。這種修為的男子，卻被世家養成了只知殺戮的工具，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靈劍隨著方昱初的手，在男子身體中，在每一柄都插入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只要稍一動彈，血流如注，身上的劍也不住的響著。
要想殺死男子不容易，但是方昱初想將男子重傷，再帶回銘霄宗，則更不簡單。最後一劍，只在男子臍上三寸，冰冷的劍身暢通無阻的插入了血肉當中，沒有絲毫阻礙。
這些年的耳濡目染，對於哪裡可以傷人最重，而又不讓人死亡，方昱初早就已經熟得不能再熟。
這把劍插了進去，方昱初又一腳踩上自己劍的劍柄，將插在心口的劍向內推了半分，又攪了半圈。
兩人同時向遠方飛去，只是這一番動作，已經消耗了方昱初剛恢復的所有靈力，這次已經是真的油盡燈枯了。
只看著男子轟然倒下，方昱初剛在嘴角露出一個笑，強行刺了自己的手心，這才強撐著沒倒下來。
轉身看向身後的弟子，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這樣也出不去門了，那就都搭把手，把這個傢伙運回宗門吧。」
只是一抬臉，眼前弟子臉上全是一臉複雜的神情。方昱初不明所以，但此時的他，根本沒精力再關心這個了。
「師叔，您身上的傷......我這裡有丹藥，您吃一口吧。」剛想拒絕，但弟子這一開始只是微微發顫的聲音，已經成了哭腔。
方昱初剛抬起要拒絕的手放不下去了，隻眼睜睜看著弟子給他倒了一瓶丹藥在手上，他僵硬地吃下。下一刻，另一隻手的手心又被倒了一把不同的靈丹。
不管是靈丹還是靈劍，都是這些弟子拿辛苦賺得的貢獻點在銘霄閣換得的。這些出了銘霄宗便有價無市的東西，卻被弟子們像是糖豆一樣源源不斷的給了方昱初，又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吃下。